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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到了些线索,但阿虎在那附近查到了其他人的踪迹,我们要不要…”
巴仁老翁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嗯。”
苏璟随意应了声,接着翻看着巴掌大小的册子。
巴仁老翁却道:“会不会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
苏璟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如今我们已知幕后真凶是何人,该慌张的是穆成熙才对。”
巴仁老翁附和着点头,“不错,她确实慌张,我们前脚进了都督府,她后脚逃了出去,楼校尉派人去寻时,已找不到她的踪迹了。”
苏璟拧眉,倏地从椅上站起来,“这么大的事,为何现在才与我说?”
“她眼看说服不了楼校尉,又得知些许风声,自是要逃的,丧家之犬,有什么好怕的。”
巴仁老翁眼中浮现几分茫然。
”
蠢货。”
苏璟气极反笑,合上的册子往桌上重重一拍,“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背后弄权者,岂是小可之辈?”
必有遗漏之处,究竟是什么?
苏璟神色焦躁,绕过桌案,前去将挂着的狐毛披风盖到身上,又带上宝剑,出门撞上了扑面而来的冰渣子。
“元帅去哪?”
巴仁老翁问着,着急追了上去。
正出声,苏璟止步侧过头来,茫茫白雪中,他眼眸凝成了锋利的冰刃,不假思索地朝他刺来,将他摁进雪地里,对着他的伤口反复切割,他背后裂开数道口子,不由渗出寒意来。
巴仁老翁抖了个哆嗦,讪讪道:“这天寒地冻的,我是怕元帅受寒。”
“巴仁,我有必要告知你,你若再这般敷衍了事,便滚回燕楚。”
苏璟抬手,装着剑鞘的宝剑在他肩上敲击两下,“毕竟…我嫁给姐姐,早已是玄都的人。”
望着苏璟离去的背影,平白被威胁一通的巴仁老翁擦擦额上的冷汗,耸了耸肩自言自语,“行,他还真是了不得了。”
堂堂燕楚好男儿,净会跟着女人跑。
“巴仁,带路。”
不远处传来不耐的声音,巴仁老翁连捂住头顶的貂皮帽,陪笑着跑上前,“这就来,这就来啊,元帅莫着急。”
回燕楚之路太过艰辛,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夜半子时,院中风势渐息声静,正如床榻躺着的垂危之人气若游丝,平添几丝灰败气息,恰似秋日里凋零的落叶,无处回春。
桑落出自暗卫营,潜行暗处,时常遍体鳞伤…这次,她身上的伤确实太重了。
早些时候千面初到此地,见桑落犹能下床去开门,本以为她伤得不重,不想只是吊着口气,她出不去,外头的人不会放过她,她强撑着,只盼着有人来。
趁着外头的人偷闲,千面才能混进去。
她想,使命既遂,唯愧对陛下。
“行囊收拾好了,便离开吧。”
桑落用着气音说着,轻飘飘的手无力搭在千面的手背。
千面只静静看了她会儿,眼眶渐渐泛起红来,她们暗卫营的人,平日里出生入死,不知何时一条贱命就留在异乡。
她们见惯了生死,见惯了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