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彻得意洋洋地挥手,目送何畅离去。 “还真别说,商老板,你冷脸的时候挺像回事。”
陈彻转过身来,一屁股坐在了自己椅子上。
商泊云撩起眼皮,那双有时候恣意到轻佻的眼睛依然冷冰冰的。
陈彻又“啧”
了一声。
人只是想短暂换走你的同桌就真踩了你的大雷吗——陈彻默默转回去,这狗,还是让钢琴家顺毛撸吧。
江麓也没想到商泊云会先开口替自己回绝。
商泊云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教室里已经安静了下来,江麓想了想,撕下一张纸条。
“生气了?”
商泊云看了几秒,冷酷地点头。
连话都不说了,这就让江麓觉得有些稀奇。
商泊云明明是德云社预备种子选手来着的。
“刚刚谢谢你帮我拒绝何畅,我也不想答应他。”
钢琴家人温淡,字也写得端正,几行字列在一起,工工整整,无端让商泊云看出了点乖巧的意味。
“也不全是因为他。”
他语气闷闷的,以只有他和江麓能听到的声音回答。
商泊云眼尾低扫,看到江麓思索了一会儿,又再接再厉,继续在小纸条上写字。
他不动声色,敛起余光。
“因为联考吗?”
高桂生下的焦灼实际上并不平衡,年级前三十的压力要大很多,大概他的想法是让一部分人先焦灼起来,先焦灼的带动其余同学焦灼。
商泊云英语提了上来,就在年级上升了三个名次,高桂生本来就盯着他,周一还把他和其余几个尖子生都叫去了谈话。
商泊云这次没立刻回答,江麓侧着脸,能看到他绷紧的下颌线。
差点忘记了,商泊云是只高自尊大型犬。
江麓感知到了班上气氛的紧迫,不由得想起他在钢琴比赛前的每一次不安,所以,原来从容不迫的商泊云也会受到这样的影响。
这算他们的一个共同点吗?钢琴家在心里自问。
商泊云靠在椅背上,抓了抓头,半晌才怏怏地吐出个“嗯”
。
“最近也没怎么睡好,睁眼闭眼都是题目。”
他说。
这倒是实话,感谢高桂生的上心,商泊云已经这一周都是两点才睡的,而附中的早读在7:2o开始。
“可以和高主任说一下吗?”
江麓想了想,“课间也不用一直给我讲物理,这样可以分出时间来休息。”
商泊云举着纸条,看着上面的言,重新坐了起来。
他把纸条还给了江麓。 “驳回。”
商泊云懒声道,“这是答应了你的事情,而且我们是互帮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