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医生推了推老花镜,将药依次都给江麓看了一遍,语气格外慈和,她是位耐心的长辈。
“记住了。”
商泊云应声,又问,“风团消失后还要吃药吗?会不会留印子?”
“把药按开的疗程吃完,一般,是不会留下什么疤痕的。”
林医生看出商泊云关心这个乖囝了,别说商泊云,她看江麓,都觉得十分心软。
林医生道:“赶紧回去吃午饭,记得洗手洗澡也用清温水。”
“好,谢谢林奶奶了。”
商泊云又把病历本和药一并收好,“走吧。”
江麓全程被他极其自然地照顾,颇有些不习惯。
但看了看自己还肿着的手,也只好作罢。
他站起来,温声道:“林奶奶再见。”
“哎。”
老人家眉开眼笑,挥了挥手,“下次可别又过敏了。”
江麓点点头,却忍不住回忆了下商熊猫软绵厚实的手感。
关于这个,大概,只能尽量?
饭菜还在厨房里热着,两个人坐在栾树下,太子商熊猫被它的长兄重新送到外面守市,却扒拉着木门不想走。
江麓忍不住看了眼门口,但是商泊云不为所动,声音严肃:“伸手。”
“我可以自己涂。”
商泊云拆开了医用棉签,按照林医生所说,蘸了点摇匀后的炉甘石洗剂。
“打算用你那十根胡萝卜来涂吗?”
江麓:……好气。
“涂上去要是痛就和我说。”
商泊云低下头来。
“这会儿比之前好些了,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不为人知的是,江麓一直不太喜欢被特殊对待。
学校上下,所有的老师都知道江麓得被特殊对待。
因此商泊云这会儿的照顾也让江麓有些下意识地焦虑。
但商泊云的情绪其实一直不太好,他潜意识觉得自己要是拒绝了,对方没准情绪会更不好。
“我从不知道你会因为这个过敏。”
商泊云看着江麓手上的红肿。
二十六岁的江麓很爱护这双手,以至于他也有同样的条件反射。
“我自己也不知道。”
江麓奇怪于他的语气。
这个“从不知道”
的“从”
是怎么说起的呢?家里没有养过任何宠物,他自己都是今天才现。 洗剂的凉意短暂抚平了瘙痒的风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