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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小说>侯府女眷贬为庶民后 > 第90节(第2页)

第90节(第2页)

锦点点头?,连忙说:“大姐姐在陶家?染坊后边,不是有一条从酿白河里?歪出来的小溪吗?大姐姐就在那里?,那是陶家?浣布的地方。”

严观从马褡子上取出一个油纸包,摊开递给明宝锦。

明宝锦就见是很多黄绿色的糖块,她拈了一块不大不小吃进嘴里?去,抿了抿,鼓起腮帮子笑道:“薄荷哦!好凉啊。”

严观也笑了起来,指了指她怀里?的剪子,道:“进屋去,不要跑。”

明宝锦小心翼翼又高高兴兴走进屋去,喊道:“阿婆,严阿兄给咱们做了两把好漂亮的剪子哦。”

夏天靠近流水的地方还算有些凉气,严观一路晒过?去,瞧见那人和马还知道躲在晾晒的布匹下头?,不算是太笨,但布在风里?翻飞着,影子也晃来晃去,她一下在光里?,一下在影里?,闪闪烁烁的。

马蹄声淹没在水声中?,严观看见她正坐在一块大石上,浅碧的裙摆垂下来,在风里?像浪花一样。

“天这么热也还要出来?”

严观抛下缰绳,朝明宝清走了过?来。

闻声,明宝清转过?半身望了过?来,她口中?还咬着一只纤细的竹骨毛笔,一抹翠绿横在水红的唇瓣间,睁大的一双眼又弯弯笑了起来。

这样一笑,有如凉风拂面,却让严观的心火越烧越烫。

他是一步步走向她的,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迫不及待。

明宝清取下口中?的笔,没地方好放,就搁到他手里?,道:“风这么大,又有活水,纳凉都够了。你热吧?快坐下歇歇。”

她说着,收起搁在腿上的那本札记,将?身子往边上挪了挪,正要去拿腿边的小砚台,就见严观伸手,把砚台端在了手里?,然后在她身侧坐下。

陶家?的染坊之所以能开得住,这位置也很重要,院里?有井,屋后有溪,并不是所有的布料都需要这样一个费劲捣洗的过?程,但在晾晒之前的最后一步必定是漂洗去染。

而有些布料因为要去浆,或者想?更牢固的保留颜色,需在水中?泡很久,甚至在锅中?煮。

“你去过龙首乡上的官染坊了?”

严观问这句话的同时,手指一点点抿过那根竹骨,摸到两处微小的齿痕,他的动作顿了顿,指腹反反复复在她的齿痕上摩挲着。

男女生来不同,被欲望操控的程度也不同。

严观一向觉得自己自制力?尚可,即便有时真得耐不住了,自渎或是练武也可以排遣,但明宝清与他亲近过?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的可笑。

欲望几乎随时随地会冒出来,像一钵子越熬越浓的糖水。

“嗯。”

明宝清一无所觉地点点头?,道:“龙首乡上的那个染坊虽然比陶家?染坊大了很多,但我瞧着很相似,那个染坊后边直接就是河,架着好几十口大锅子,砌了百来个大池子,晾布的场子也好大,在里?头?都会?走丢。”

她说着朝严观伸手,见他愣着,笑道:“笔呀。不舍得给我?”

严观把笔给她,她屈膝把下巴搁上去,又把手札放在自己向上勾起的鞋面上,有点费劲地蜷着身子在那画。

这石头?不太大,又被严观坐掉了一大半,她只能这样。

“坐下。”

明宝清觉察到严观要起身,就道。

“你这样不舒服。”

严观说着,就见她扬起手勾了勾。

他又实?实?在在坐了下去,把砚台递到她手边供她蘸墨。

明宝清动了动身子,往他身上靠,背部后仰了,身前?就有位置可以放手札了。

“阿婆这几日给我说了好些祖父的事。”

明宝清的笔尖舔过?严观手里?的浓墨,“祖父若是动用笔墨,必定使两个婢女跪举着水盂和砚台,便是他写累了打盹也不许放下。”

“也有用人做烛台的,做上马石的,做肉屏风的。”

严观没说出更多更恶心更可怖的‘用人之处’,只是垂眸看她画的东西。

她画的东西很简单,像一把汤勺,有长长的柄和一个圆弧,大概是粗略的,没有完成的一个想?法。

“这是什?么?”

严观问,摊开那个薄荷糖纸包,试探着往明宝清嘴里?塞。

第一下塞到明宝清鼻尖了,她拦住他的腕子,凑了唇上去吃糖。

“我想?着是拦一个坝,引水造落差,水流经由木渠进到这个大大的洗衣盆里?,衣裳也好,布帛也好,被水一冲,就能自己打着旋洗了。不过?要是造在水车边上的话,就不用坝了,直接可以另外接一条不入田的水渠,冬天的时候反正也不灌田了,引上来的水可以用来洗衣裳。嗯,那个洗衣盆也不用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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