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人趟雷后人得便。
经过石棺那一遭后,吴斜觉得他们的坏运气已经用完,直到他们赶到这里的主墓区,一路上都是平安无事。
通道的尽头有着一扇巨大的玉门,颜色通透,庄严肃穆,令人咋舌。
玉门的两边各立着一个漆黑狰狞的双面恶鬼,一个手拿鬼爪,一个手捧印玺,在灯光的映照下反着冷冽的光。
矿灯的电量不足,照出的光有些朦胧熹微,眼睛上反出的白光仿佛在为本就栩栩如生的恶鬼进行点睛,让它们下一秒就能跳下石台活过来一般。
玉门的机关已被前人破坏,大开的门户邀请着新来者进行探查。
刻满了铭文的石棺按照七星北斗的顺序排列着,墓顶描绘了恢弘的壁画,披甲戴盔的墓主人看起来威武不凡意气风发,身后的士兵影影憧憧,门口的恶鬼护卫两侧。
吴斜的脚步不由自主的顿了顿,刚刚见识过了一具危险诡异的石棺,此时在看这种被铭文环绕特殊安置的石棺难免有些杯弓蛇影。
但过于强烈的好奇心又推着他向前探寻。
两盏矿灯交叉着照亮了墓室,石棺的文字被吴斜细细解读,关于鲁殇王借阴兵百战百胜的故事被他娓娓道来。
读着读着,吴斜觉得古人真的很会写故事,如此夸大,就像世界上真的有神一样。
摇摇脑袋,吴斜试图分辨这七具规格铭文都一样的石棺,到底哪个是墓主人的真正所在。
并且,他总觉得眼前这种摆放方式他好像在哪看见过。
大魁发现了一具打开过的石棺,吴斜和他三叔对视一眼,决定先从这具开过盲盒的开始查看。
又撬又凿,费劲的开出了个老外盲盒,却被闷油瓶制止掏棺。
这边棺里发现个黑毛尸,那边大魁又发现了个多出来的影子鬼。
五个人在墙上投出六个拉长扭曲的影子,其中一个影子格外的异样,在被人发现后,一个抬头脑袋就膨大到与肩同宽,奇形的兵器提在影子鬼的手里像是随时都能砸破他们的脑壳。
拍肩膀、叫魂、踮脚跟、夺影子、绣花鞋等各种诡异传说在人的脑海中难以抑制的翻涌而出。
越害怕越不想越难以制止。
吴斜和大魁吓得战战兢兢的抱成一团,直到闷油瓶调整了一下矿灯……
阴影里一个胖乎乎的男人头上套着一个大瓦罐,两只贼溜溜的眼睛透过破碎的窟窿望着外边,男人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姿势,用握在手里的手电筒抵在自己的下巴上。
未退散的恐惧与被戏弄的怒火交织在一起,番子拔木仓就射,一木仓打碎了那人头上的瓦罐。
躲闪及时,避免了被人一枪爆头的胖子,面色惊恐而恼怒,一边骂着一边脚底抹油的跑了出去。
“你他娘的个南蛮子,刀枪无眼晓得不,也不怕走火把你前边的小子打成串串,下回见面胖爷我必定和你翻扯翻扯!!”
“土耗子打洞,咱们回见!”
“胖爷我的唾沫儿可不是拿来打水漂的!”
“……”
闷油瓶压下番子握木仓的手,念着不能让人再冲撞了棺材的话就提刀追着那个胖乎乎的男人跑了。
兔起鹘落,身边的大佬转瞬就没了,吴斜和大魁相互抱着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但彼此之间感受不到丝毫的安全感。
三叔拉住番子,让人去探查胖男人出来的耳室,吴斜也赶忙和大魁分开,和番子去到一个耳室。
比起坑侄子的三叔和胆小腿软的大魁,在没有闷油瓶的情况下,吴斜觉得番子更为可靠,更能给他安全感。
跑出去的那个胖男人是个摸金校尉,在耳室里留下了一根点燃的蜡烛和一个有些鼓鼓囊囊的背包。
从耳室出来,吴斜失去了三叔和大魁的踪迹;再返回耳室,番子也不见了踪影。
进了水的矿灯明明暗暗,被他们撬开的石棺发出异样的声响。
耳室里的蜡烛颜色染上幽森的绿意,摇曳几下后麻溜的熄灭,棺材里的主人揭棺而起,看向唯一留下的不请自来的客人。
……
张启灵初看见那个吓唬人的胖子的时候,就觉得是一个借机脱离队伍的好机会。
在那胖子撒丫子往他们的来路跑时,更是毫不犹豫的脱离了队伍。
一个是避免这人不知轻重的冲撞了没死透的祖宗平白丢了性命,另一面,他也想早早拿到鬼玺落袋为安。
身后跟了个提刀的年轻后生,王胖子的两条小胖腿跟踩在了不断加速的跑步机上一样,倒腾的飞快。
灵活的身形麻溜的脚步,一时间竟跟压后出发做做样子的张启灵拉开了不短的距离。
动动耳朵,听到身后没有跟上来的脚步声,提着刀的青年立马提速。
张启灵眼睁睁的看着路上偶有岔路盗洞,但那死胖子就是看也不看的一门心思的往祭鼎石棺所在的墓室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