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闲撩着自己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洗脸时沾湿的发丝又开始乱翘,凌乱而随意。
他摸了一把泛红滚烫的脸,不自在地动动腿,西装外套盖得有些热,周闲想了想,看向陆宁琛的手,轻咳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地羞涩道:“手,可以借我吗?”
“……”
陆宁琛笑容一僵。
“你再说一遍?”
陆宁琛如沐春风的声调骤然降温,听起来好不危险!
冰冷审视的视线落在周闲身上,脸颊红得厉害,如果说开始还是微醺的状态,现在就是逐渐放纵而浪荡的模样。
微翘的黑发被风吹得凌乱,脸颊潮红,眼神微微闪烁,好像在想什么不好的事物,可能是实在太热,他又往下解开两颗衬衫扣子。
黑色领带悬坠在两边,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刚刚喝水时,不慎倒了一些在衬衫,半透明的布料粘在皮肤上,更显诱惑。
再加上周闲不自在地动着腿,西装外套微微下滑,看着这样的场景,陆宁琛向来从容不迫的姿态差点没保持住,周闲这家伙是疯了吧?
他现在向他借手是想做什么!
“借个手都不可以吗?”
然而,周闲却好像不知道他为什么变脸,一脸不满地盯他,“做不到,就别问,弄得我都浮想联翩了!”
“……”
果然还是这药太上头,把脑子都弄坏了吗?
连他是在试探都听不出来!
陆宁琛的声音阴冷,带着毛骨悚然的寒意:“你脑子被药坏了吗?”
居然敢对他提出这种帮助,还说了出来,看样子这药确实把周闲弄得脑子不清醒。
陆宁琛很生气,周闲更不悦:“我不就是想牵你的手,怎么就成脑子被药坏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摸手腕,嫌弃还是回味呢?别生气,我知道你洁癖,回去肯定要洗手消毒,倒不如现在让我牵一把,转移注意力,怎么弄得像是要被狗咬一口似的!”
听着周闲一顿抱怨,陆宁琛:“……”
他沉默好半晌,才慢慢开口:“你……真的只是想牵手?”
周闲确实有点被春天的药弄上头,又扭开水瓶盖子,灌了半瓶水,拍拍自己滚烫的脸,笑得浪荡不羁:“要不然呢?这种时候叫你借手,除了想牵一牵,还有别的做法吗?”
陆宁琛:“……”
这倒显得有些尴尬,可看周闲这副模样,谁能不误解?这家伙本性蔫坏,不是存心,就是故意!
周闲大咧咧地靠在靠垫上,一脸要死不活地抱怨:“真是冷酷无情的资本家,牵个手都不肯,还死不承认自己是个洁癖,这车开得真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我能不能坚持到……”
没等周闲继续嘀嘀咕咕说下去,一只白净漂亮的手掌伸了过来,陆宁琛的声音很冷静:“牵吧。”
“嗯?”
周闲一愣,盯着伸到面前的手,手指线条修长流畅,干净漂亮,每一根手指都透着优雅格调。
“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周闲不解,动作却快速地牵住陆宁琛的手,来都来了,那就别走了,牵个手真不容易。
周闲动作太快,即使陆宁琛做足准备,还是不太适应被他握着,手指微微蜷缩,差点就想抽走,可惜周闲牵得特别紧,他抽不走。
“没什么原因。”
陆宁琛闭了闭眼,绝不会说出自己的误解。
但还是不习惯,周闲的手太热太烫,紧紧牵着就不肯放开。过分陌生的触感,手心紧贴,对方不老实地用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碰触的位置酥麻,像是有一阵细微电流顺着手一点点蔓延至心脏,令人不适。
“信你才怪,口是心非的男人。”
周闲嫌牵手的方式不太舒服,干脆将手指插进陆宁琛的指缝,十指紧扣,更加亲密。
陆宁琛更加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像是想要抽开,结果对方抓得更紧,放荡不羁的人将视线移到他的脸上,笑嘻嘻地问道:“这样牵手没问题吧?”
陆宁琛淡淡看了过来:“你应该问自己,这样真的能够坚持到回去吗?”
从上车到现在,才过五分钟左右,距离别墅还有十五分钟,周闲看起来已经神志不清。
周闲眯着狭长眼眸,笑吟吟道:“当然可以,陆总的手都借给我了,不行也得行啊。”
他说着,目光下移到紧握的双手,陆宁琛的手真的很白皙干净,连手背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见,像是金贵的玉石精心雕刻而成,平日里必须精心呵护。
“陆总,我可以亲一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