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非非是个好奇心如同燎原之火般旺盛的女孩,世间那些神秘莫测、透着丝丝诡异气息的事儿,总能牢牢揪住她的心,让她欲罢不能。最近,在她常混迹的那个小众探险爱好者圈子里,一个关于长生锁的传说不胫而走,宛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成了大家热议的焦点。
传说那把长生锁被隐匿在城郊一座废弃许久的古宅之中,这座古宅本是古时一位颇有名望却又行为怪异的术士所居。术士穷极一生钻研长生之术,据说在他晚年,不知用了何种邪门法子打造出了这把长生锁。只要能找到它并且戴在身上,就能获得长生不老的力量,青春永驻,可相应的,也会被一股神秘莫测、犹如附骨之疽般的诅咒所纠缠,厄运便会如影随形,直至将人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起初,胡非非听闻这个传说时,只是淡淡一笑,心底觉得这不过是人们闲来无事编造出来的荒诞故事罢了,哪有什么能让人长生不老的锁,更别提那虚无缥缈的诅咒了。可随着身边朋友们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玄乎,有人信誓旦旦地说曾在那古宅附近听到过渗人的哭声,有人说在夜里恍惚看到古宅里有诡异的光影闪烁,这些添油加醋的描述就像一把把小火苗,逐渐点燃了胡非非心底那股压抑不住的探索欲。
在一个月色黯淡得如同被一块脏抹布遮住了的夜晚,胡非非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内心的冲动,孤身一人来到了那座古宅前。古宅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四周荒草丛生,那些杂草在夜风中摇曳着,出“沙沙”
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奏响的诡异前奏。古宅的大门紧闭着,门上的朱漆早已斑驳脱落,露出了里面腐朽的木头,那一道道裂痕犹如一张张狰狞的大口,仿佛要将靠近的人吞噬进去。周围寂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破旧窗户出的“嘎吱”
声,那声音时断时续,像是古宅在出阴森的喘息,又似是某种未知存在出的警告。
胡非非站在大门前,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那有些紧张又兴奋的心情。她伸手推了推大门,那门却纹丝不动,像是在坚守着古宅内的秘密,不愿轻易被人窥探。她咬了咬牙,使出全身的力气,费了好大劲才终于推开那扇沉重的门,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
声,门缓缓打开了,一股腐朽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呛得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胡非非打着手电筒,那一束昏黄的光在这漆黑的古宅里显得如此微弱,仿佛随时都会被周围的黑暗吞噬。她小心翼翼地抬脚迈进古宅,脚下的木地板出“咯吱咯吱”
的声响,在这空荡寂静的宅子里不断回荡,每一声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跟着她的脚步,亦步亦趋,让人心惊肉跳。
穿过昏暗的前厅,前厅里摆放着一些破败的桌椅,桌子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灰尘下隐约能看到一些早已模糊不清的物件,或许曾经这里也有过热闹的景象,可如今只剩下一片死寂。胡非非继续往里走着,来到了一个偏房。
偏房的墙上挂着一幅已经斑驳的画像,画像里是一个面容苍白的女子,她的眼眸原本应该是有色彩的,可岁月和这古宅的阴森气息似乎将那色彩都抽离了,只剩下空洞无神却又好像直直地盯着胡非非的眼神。胡非非刚一踏入这个房间,就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冒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想要避开那画像的目光,可却现自己的视线总是不受控制地被吸引过去。
就在这时,她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在地上滚动出“咕噜咕噜”
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格外突兀。胡非非赶忙将手电筒的光移向地面,低头一看,竟是一把样式古朴的锁,那锁不大,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厚重感,锁上刻满了奇怪的符文,那些符文歪歪扭扭,像是某种古老而又神秘的文字,散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胡非非心想,这莫不是传说中的长生锁?她的心跳陡然加快,既有些害怕,又有着按捺不住的好奇。
她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捡起了长生锁,刚一入手,就感觉一股寒意从指尖直窜上心头,那寒意仿佛能顺着血管流遍全身,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但她没太在意,此刻好奇已经占据了她的整个心思,她想着既然来了,就带回去研究研究也好,说不定这只是个造型奇特的普通物件呢。
可当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现原本进来的路变得模糊不清了,周围像是弥漫起了一层浓雾,那雾白茫茫的一片,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奶油,无论她朝着哪个方向走,都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胡非非心里开始有些慌了,她大声呼喊着:“有人吗?这是怎么回事啊?”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声音在这古宅里不断回荡,那回音听起来竟有几分阴森,仿佛有无数个看不见的人在学着她说话。
突然,耳边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哭声,那哭声似远似近,悲戚又哀怨,仿佛是从这古宅的四面八方传来,又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般。胡非非吓得大喊:“谁啊?谁在那儿?”
可回应她的只有那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那哭声中似乎饱含着无尽的痛苦和怨恨,让胡非非的头皮一阵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慌乱地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跑去,手里紧紧握着那把长生锁,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可那哭声却像是在故意捉弄她一样,她跑向东边,哭声就好像在西边,等她转身往西,哭声又似乎飘到了南边,她在这迷雾中彻底迷失了方向,心中的恐惧也在不断蔓延。
紧接着,墙上的画像里的女子好像动了起来,起初只是那画像的边缘微微颤抖,像是有一阵风吹过,可渐渐地,那女子的面容一点点从画里凸显出来,她原本苍白的脸变得更加没有血色,嘴唇却诡异的殷红,仿佛刚吸食过鲜血一般。她朝着胡非非缓缓飘来,身体轻飘飘的,双脚离地,长长的裙摆拖在身后,却没有出一点声音,只有那哀怨的眼神始终锁定着胡非非,她的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在念叨着什么诅咒的话语,虽然胡非非听不清具体说的是什么,但那阴森的感觉却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胡非非拼命地跑,她顾不上看路,只知道一味地往前冲,可那女子却如影随形,不管她跑得多快,一回头总能看到那女子就在身后不远处,与她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像是在戏耍她,又像是在等待着合适的时机扑上来。而那长生锁在她手中也变得滚烫无比,像是要把她的手灼伤,可胡非非此时根本不敢松手,仿佛一旦松开,就会有更可怕的事情生。
慌乱中,胡非非现自己跑到了一个地下室的入口,那入口处黑漆漆的,透着一股更浓烈的诡异气息,仿佛里面隐藏着无尽的恐怖。可后面那女鬼紧追不舍,她咬咬牙,想着与其被女鬼追上,不如到下面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找到出去的路呢。于是,她顺着台阶冲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摆放着各种奇怪的瓶瓶罐罐,有的里面装着一些散着刺鼻气味的不明液体,有的则是空的,瓶口处还残留着一些干涸的痕迹,仿佛曾经装过什么重要的东西。墙壁上挂着一些破旧的布幔,布幔上也有着奇怪的图案,和长生锁上的符文有些相似,整个地下室弥漫着一股神秘而又危险的氛围。
就在胡非非在地下室里四处寻找出口的时候,那口巨大的棺材突然剧烈抖动起来,“砰砰砰”
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犹如敲在胡非非的心上,她吓得瘫倒在地,手中的长生锁出一道诡异的红光,光芒闪烁间,棺材盖“砰”
的一声被掀开了,那声响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格外刺耳,胡非非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从里面坐起一个身着古装的男子,男子的脸上满是怨毒之色,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青灰色,眼眶深陷,眼珠却透着一种诡异的红光,头凌乱地披散在肩头,身上的衣服早已破败不堪,却还能看出曾经的华丽。他看向胡非非,冷冷地说:“是你唤醒了我,也唤醒了这锁上的诅咒,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低沉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恨意。
胡非非哭着求饶,她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颤抖:“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会这样啊,求求你放过我吧。”
可那男子却根本不理会她的哀求,缓缓从棺材里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每走一步,地上都会扬起一些灰尘,他身上那股腐朽的气息也越浓烈,让人几近作呕。
而那女鬼也飘了下来,站在了男子的身后,她原本哀怨的眼神此刻也变得凶狠起来,和男子一起朝着胡非非逼近。胡非非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冰冷刺骨,呼吸也越困难起来,她拼命地往后爬,可身后却是冰冷的墙壁,她已经退无可退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满是冷汗,睡衣也被汗水浸湿贴在了身上。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熟悉的卧室环境,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啊。她长舒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想要放松一下那紧绷的神经。
可当她看向自己的手时,却现那把长生锁正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散着幽幽的寒光,那光在这昏暗的卧室里显得格外刺眼。胡非非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锁,她清楚地记得在梦里是把锁捡回了家,可那只是梦啊,怎么这锁会真的出现在这儿呢?而那哭声,仿佛又在她耳边隐隐响起了,起初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那声音却越来越清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黑暗中慢慢靠近她的卧室……
胡非非吓得浑身抖,她想把长生锁扔掉,可手却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样,怎么也松不开。她想大声呼救,可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出微弱的“呜呜”
声。此刻,她感觉自己陷入了比梦里更可怕的现实绝境之中,那未知的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而她却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等待着那恐怖的降临……
那哭声越来越近,胡非非的卧室门缓缓地打开了,一股冷风“嗖”
地灌了进来,吹得她打了个寒颤。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她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飘了进来,正是那画像里的女鬼。女鬼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狰狞,她的眼神里满是怨恨,直勾勾地盯着胡非非手中的长生锁。
“为什么要拿走它,为什么要唤醒这诅咒……”
女鬼凄厉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胡非非想解释,可她根本说不出话来,身体也动弹不得,只能恐惧地看着女鬼一点点靠近。
就在女鬼快要飘到床边的时候,突然,房间里的灯光开始闪烁起来,忽明忽暗的,那诡异的氛围越浓烈。胡非非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女鬼,心里绝望地想着难道自己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而那把长生锁在她手中越冰冷,那寒意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冰封起来。突然,锁上的符文闪烁起了红光,那红光越来越亮,将整个房间都映照得一片通红。女鬼看到这红光,竟停住了身形,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恐的神色,嘴里念叨着:“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