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歌斟酌了少许,低声道:
“西漠一役,镇西军上至镇西二镇统帅、下属精锐营统领,下至基层半数将校都被宗门渗透,且宗门一方共有七圣参与进此场战争。
“白帝、监天阁主、秦家老怪,还有其余未知四圣。”
闻言,许殷鹤鹰隼的般眼眸微微眯起,合十的双手略微用力:
“然后呢?”
许长歌简单总结,道:
“长天在战前便以雷厉手段肃清了大半叛徒,归化军中骑墙之人,联合大漠神女与麟狼,并统合城内所有世家以作御敌。”
许殷鹤略微垂首,唇角罕见的化出一抹笑意,缓缓起身走向窗棂边,负手悠然道:
“呵这小子也算长大了。”
许长歌唇角的笑意压制不住,但声音依旧严肃:
“勉强算是合格吧。”
“。”
许殷鹤忽地回眸,许长歌立刻绷住笑容。
对视一瞬,许殷鹤轻哼一声,微笑着摇了摇头,道:
“宗门对西漠如此的渗透力度,真正麻烦的还在后面,不过这些琐事便就不交予长天了,此战损耗如何?”
许长歌眼底划过一抹叹息,说道:
“黄思维死了,司子镜濒死,麟狼被抓,镇西府城阵法尽毁,百姓伤亡不计其数,但宗门一方。。一共折损了五圣。”
“。”
许殷鹤负手的指尖轻颤了一瞬,缓缓回眸,眼神带着审视,不怒自威:
“五圣。哪五个?”
许长歌道:“三个圣人不知从何而来,他们战力甚至不若蜕凡,有名字的只有秦珂一人。”
“这样。”
许殷鹤似是想起什么,幽幽道:“没想到那老鬼居然会死在长天手中。”
“父亲,秦珂不是长天杀”
“。”
话音未落,许殷鹤直接用眼神止住了他。
意思很简单,
不是他的也得是他的。
但许长歌在沉默了少许后,还是坚持说道:
“父亲,秦珂的功绩,不是长天的。”
许殷鹤略微皱眉,但也没有说什么,颔首道:
“你方才只说了四人,剩余那人呢?”
许长歌听到这话,立刻抬手从须弥戒中取出一张画卷,声音带上了一抹严肃:
“剩余的那名圣人大概率是父亲您让黑鳞卫调查了数十年之人。”
许殷鹤随手一招,将画卷张开至身前的虚空中,看着上面那婉然清丽的女子,下意识攥紧了拳头,相府宅邸周遭的数条街区随之一颤。
自黑袍中年人身上骤然迸发无尽炁机让许长歌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狭长的眸子下意识流露一抹惊疑。
从小到大,
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
盯着画卷上的女子看了半晌,许殷鹤缓缓闭上了眼眸,声音低沉,问:
“有她在,长天怎么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