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乾面色难看至极,向着王启明深深行了一礼后说道,声音微微颤抖却仍竭力沉稳。“另外还烦请王公子帮忙,拜托守城门的将士给贫道行个方便。”
王启明神色中满是疑惑,不知二位道长突然要离开是何意。
王启明眉头微皱,问道:“为何如此早就要离去?两位道长是觉得在下这几日招待不周,或是这城中有什么不适之处?”
张正乾连忙摇头否定,说道:“此事不赖任何人,只是这城中今夜会发生不详之事,其中的缘由贫道实在不能与公子详说,还望公子见谅,贫道只想带着师弟快些离开。”
“既然道长如此焦急,那在下这便吩咐下人去准备快马。”
两人见王公子如此干脆利落,不禁赶忙拱手行礼,满怀感激地致谢道:“多谢公子。”
王启明吩咐家仆去备马后,转身从身后的柜子中提出一个精致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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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打开一瞧,只见里面尽是明亮耀眼的白银,其中还有三块金块稳稳地放置在白银上方,这一个小小的箱子里面的钱财粗略估算就价值千贯。
“此次请两位道长的酬金全都在这小箱子里,另外还有些我私人的答谢,以此来表达我对二位道长的敬意,还请两位道长笑纳。”
张正乾摇了摇头,拒绝了王启明送上的财宝,沉声说道:“不必了,贫道虽然喜好钱财,但这庐州城中的钱财贫道一分都不敢拿,等一下那两匹骏马便当作酬金吧。”
随后,张正乾的面色愈发严肃,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
“王公子,这城中今晚只怕会发生极为恐怖的事情,贫道并非信口雌黄,今晚公子若想保全性命,切记不要睡着,否则生死难测。”
王公子听了这番话,顿时一脸的茫然迷惑,实在不知张正乾在城中见到了什么恐怖之物,会说出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如今城中有真君显现,何方妖魔鬼怪敢来这城中撒泼打滚?
没过多久,家仆前来通报说马已经准备妥当,此时就在大门口外等候。
王启明恭送两位道士来到了王府的大门口,而大门外映入王启明眼帘的,却是一幅惨白虚无的骇人之象。
王启明惊恐万分地看着四周,脸上随后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心中暗自思忖,难怪两位道长神情会如此慌张。
自己若是早些时候见到这般恐怖的景象,也定会毫不犹豫地带着爹娘逃离。
未曾料到自己在书房忙碌了一整天,却反倒要因此丢了性命。这浓雾异象蔓延至此,现在已是插翅难逃了。
王启明望向张正乾,心底怀着最后一丝期望,急切问道:“张道长,可有法子驱散这四周的浓雾?”
“浓雾?什么浓雾?”
王启明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张正乾懵了下,环顾四周发现什么雾都没有,顿时觉得王启明在说胡话唬人。
小道士听闻,也转头观察四周,纳闷地说道:“这四周一片清净,半分雾气都没有啊,王公子,您是另有所指吗?”
王启明闻言,俊朗面庞上浮现出无奈的笑容,说道:“二位道长就当我胡言乱语吧,时辰不早了,还请速速启程吧,否则就难以离开这庐州城了。”
“城东那边的将士收过我们王家的银两,你们去到那里时通报一声,说你们是王家道士,他们自会给你们开门。”
两位道士上马前,向着王启明鞠躬拱手行礼,以道教最高的礼仪谢过王启明的帮助,随后便上马扬鞭。
就在张正乾即将离开时,王启明露出悲痛万分的神情,眼角有泪光闪烁,凄然说道:“二位道爷,日后若还能来庐州城,还请为我在此地为王家点上三炷香。”
张正乾闻言,瞳孔猛然一缩。
这王公子果真不是凡人,定然天赋异禀,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连自己都未能察觉的异象,才会说出这如同遗言般的诀别之话。
“一定!”
言罢,张正乾一夹马腹,与小道士疾驰而去,而王启明则留在原地呆看着四周。
随后,二人宛如离弦之箭般飞速离开了王家,打算径直驱马朝着庐州城东的城门疾驰而去,一心只求能尽快出城。
在路上时,小道士瞧见街边有一对色目人母女在摆摊卖饼,这时小道士才想起二人一时匆忙,竟忘了携带干粮。
小道士面露急切之色,忙不迭说道:“师兄,即便咱们在逃命,也得买点吃食再上路吧。”
小道士的话令张正乾恍然惊觉,此刻要是他们匆匆骑马出城,这城外正值饥荒肆虐,身上若不备点粮食,到时候恐怕只能沦落到吃马肉的地步。
张正乾的脸色稍稍舒缓了些,微微颔首说道:“动作快些,我们多买点,今晚就要出城,我们在路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