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泰也感受到了周遭空气骤然降温,目光快速扫过周遭,无数充满敌意的目光,好似一把把飞刀正朝自己所在的方向飞来。
杨若泰心中好似喝了一碗苦水无处吐的表情,轻轻凑到叶长砚跟前小声说道。
“这郝先生乃是愉州府城名气最大的说书大家。”
杨若泰苦着一张脸,见叶长砚似乎一脸毫无所觉的表情,眉头皱得更深了。
只见叶长砚从桌子前的凳子上起了身,朝距离自己不远处的美人靠方向走了两步,就见楼下舞台上原本唾沫横飞的说书先生,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所在的方向。
对方倒是一脸的平静,开口却是一记杀招。
“敢问是哪位公子能说上一段有趣儿的,老朽不才,诚心讨教,请在座诸位做个见证,如若确实有趣儿,老朽以弟子礼敬之。“
郝先生不愧是愉州府有名的说书先生,这中气十足的一句话,穿透力十足,顿时传遍整个云峰楼,看热闹的人顿时都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见四面八方的人都望向了自己所在的方向,汤公子等四人皆是一脸冷笑的望着叶长砚。
杨若泰虽和叶长砚只是第一次见面,但钟云峰拜托自己好生招待叶长砚,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情,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好似那热锅上的蚂蚁般,急得团团转。
叶长砚倒是没有太过怯场,反而是朝前又走了两步,来到美人靠前停下,目光朝二楼各桌扫视一圈,这才把目光投向一楼,目光所及之处又是一番扫视,最后才将目光落在了舞台中央的郝先生身上。
围观众人多是知道郝先生在愉州府城的名气有多大,因此众人的目光中多充斥着幸灾乐祸。
刚得知消息匆忙从楼外赶进来的的钟云峰,抬眼望去,目光正好跟叶长砚扫视而来的目光相对,叶长砚朝其浅浅一笑。
钟云峰快速在心中权衡起利弊来,这郝先生可是愉州府城内有名的说书先生,能在愉州府城这样的大城池占有一席之地的人,必然有其门道,但这叶长砚只是个秀才,无根无基,一次的雪中送炭赛过百次的锦上添花。
钟云峰经历内心激烈碰撞后,终是拿定了主意,正准备出面化解,就听二楼传来了叶长砚的声音。
“先生所说的《金将军出征》,想必在座之人无不是耳熟能详,乃经典佳作,先生言语绘声绘色,将金将军出征的壮丽画卷描绘的活灵活现,晚生着实佩服!“
叶长砚这看似拍马屁的言语,让郝先生很是受用,却让整座云峰楼内围观的众人都认为叶长砚是服软了,不少人都认为叶长砚的服软虽看似示弱之举,却不失为能屈能伸的英明之举。
要知道这郝先生在愉州府城名气颇盛,结识的达官显贵遍布各地,叶长砚虽有学识,但却保不齐被人刁难,先前捅穿叶长砚的人不正是这样的人嘛。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议论声中,叶长砚却语不惊人死不休。
“只是晚生倒也想试着说一段,当然晚生对先生绝无不敬之意,权当与先生和在场诸位以书会友。“
“好大的口气!“
汤公子在叶长砚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冷嘲热讽,突见四面八方投来的冷冽目光,汤公子心中一激灵,忙闭上嘴,悄悄朝后退了几步。
郝先生见状,心中大致有了数,想是这桌的几人发生了些不愉快,自己反而是被人当枪使了,郝先生虽不满叶长砚私下可能对自己的负面评价,但既然对方有胆量站出来,敢上台说上一段,自己倒是要看看这小子怎么出丑。
“那便有请这位小公子,上台来为我等说上一段!“
郝先生刻意在公子的前面加了一个小字,语气中还刻意强调了这个小,脸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高人风范。
叶长砚也不扭捏,朝汤公子等人露出浅浅一笑,见杨若泰一脸焦急的望着自己,叶长砚朝对方点了点头,这就起身走朝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