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名字都不知道的话,我也没办法帮你了……爷爷在我面前也很少提及自己有什么朋友,他平时也就喜欢和老马下下棋,遛遛鸟什么的。”
“你爷爷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把手从兜里拿了出来,后背的伤口有些痒,可我想起自己还在聊天,突然扣背有些不礼貌,又把手缩了回去。
“他以前做过小学教师,后来就搞些文书类的工作,退休了又对什么古画书法之类的感兴趣了,他的那一手字写的的确不错。”
我的问题勾起了她对往事的回忆,她眼角的泪花让我再次发现,我怎么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抱歉,又让你伤心了……”
孙晓看了我一眼,轻轻摇头,抬手擦了擦泪花:“这一切跟他有脱不开的关系,你肯定是要问我的。
我只是有些怀念过去的日子,不过凡事总要往前看,我也想知道,我爷爷为什么自杀。”
在我看来,她是个很坚毅的姑娘。
我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今天下午,我陪你去水帘天城吧?”
我下定了决心,语气坚定又诚恳。
“啊……可是……”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她还没说话,我就继续说道。
“我总是要回去的,就算我不想面对,还是逃脱不了我被缠住的事实。”
她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抱歉,之前我还把你做精神病,其实你人还挺好的。”
“只要你以后别把我当精神病,我就谢谢你八辈儿祖宗了。”
她被我逗笑了,亲人离世的阴霾压得她喘不过气,现在终于放松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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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绷得太紧,也是会断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的马路上,终于出现了一个公交车,那个车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和这个站牌也是绝配。
“吱!!”
公交车刹在了我们的面前,上面写着48路。
“车来了,我们上车吧!”
司机开了门,我们三个陆陆续续上了车,车上没有扫码的机器,姜高帮我们付了钱。
我淘手机的时候,正好看了时间。
正午12点整。
“平时喜欢带零钱,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姜高一边乐呵,一边往后走去。
车上的人不多,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一个身边放着扁担和竹篮的大爷,戴着蓝色的帽子,坐在一旁的“老弱病残”
专座上。
后面右侧最前面的双人座上坐了一个小男孩,手里拿着一个棒棒糖,嗦一下,就拿出来看一下。
他的旁边坐着一个老太太,应该是小男孩的奶奶。
“好好个糖不好好滴吃,明儿个别缠着我给你买……”
小男孩听到后,立马把棒棒糖塞到嘴里,没再拔出来。
不过他还是闲不住,用舌头把糖从左边腮帮子推向右边腮帮子,来回反复,不亦乐乎。
左侧最后一排,坐着一个男人,疲惫地低垂着脑袋,身边还有一个公文包,看起来是个白领。
我和姜高与孙晓往车厢后面走,才看到那个男人。
我和姜高坐在男人的前面,孙晓坐在我们的前面。
我们坐稳以后,公交车发动起来。
扁担大爷翘着二郎腿,看着车窗外面,偶尔和司机搭一两句话,看起来老人经常坐这趟车,和司机很熟。
老太太在跟自己的孙子说话,商量着晚上吃啥。
男人在我身后,一直保持着沉默。
车子晃晃悠悠,伴随着嘎吱嘎吱的陈旧响声,就像催眠曲一样,我感觉到一阵困意席卷而来,我的俩眼皮子疯狂打架。
“困了就睡,我肩膀借你,一会下车到站了我叫你。”
姜高把肩膀朝我耸了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