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七爷就一步步的朝着我这头走了过来,我脑袋被摔得昏昏沉沉的,虽然在竭力的挣扎着,无奈这身上实在是没有丝毫的力气,死活站不起来!
“嗨!那厮看这边!”
忽然,一声大喝传来。
却见老白这货不知何时从岸边的柳树上摘下了一条柳枝,无声无息间就绕到了七爷侧面,吸引对方注意力的瞬间,抡起手中的柳条猛然朝七爷打去。
不过,他瞄准的根本不是七爷本身,柳条是顺着七爷背后三寸位置扫去的!
聪明!!
我看的眼前一亮,心说这老白倒果真有几分急智,柳树本阴,阴极生阳,所以柳条极阳,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柳条打鬼,打一下矮三分,来世做侏儒,这东西倒是克邪的利器,而且有我扑上去的那一番试探,他已经看出了七爷的端倪,用柳条打的赫然是七爷与那附身之物间的“三寸”
。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打鬼打三寸,这个三寸,并非是鬼怪身上的三寸之地,而是这些不干净的东西附身时,总会与人保持三寸的距离,防止被人身上的阳气所伤,这段距离,有的人叫“三寸”
,有的人叫“阳隙”
,叫法不一而足,但说的位置都是同一个,这地方也是鬼附人身时最脆弱的地方,若是打个正着,就跟刀切豆腐一样,一劈两半,兴许能直接把那附身的东西给打出来。
老白这一手本来就跟偷袭没什么区别,自然是得手了,只见那柳条切着七爷的脊梁骨一扫而下,随之还有一道凄厉的女声响起,我看见七爷身后有一张模模糊糊的脸在来回晃动。
那是一张在不断变幻的脸,在狐狸和妙龄少女之间来回交替。
老白脸上已经露出笑容,眼看就要成功,怎料那柳条落在七爷腰间的时候,却“咔嚓”
一下子折断了,老白身后摇曳的鬼影消失不见。
“怎么会这样?”
老白收手,看着手中断裂的柳条,满脸不敢置信。
与此同时,七爷的肩膀头子上却探出一颗狐狸脑袋,皮毛红的刺眼,嘴巴一撅,一道红雾便喷在了老白脸上。
老白犹如喝多了一样,脚步虚浮,满地乱转,两只眼睛都成了斗鸡眼,末了,口中发出“嗝”
的一声怪异动静,一头仰倒在地,没了动静。
撂倒老白,那狐狸脑袋缩了回去。
异变来的突然,让我都觉得不真实。
柳条,为什么会断裂呢?
至阳之物切三寸之地,如利刃切豆腐,现在豆腐只切了一半,刀锋却卷了刃!
这是天方夜谭!
除非。。。。。。趴在七爷身后的那东西,和他有血海深仇,这才切不断三寸之地!
我无声无息的苦笑了起来,已经知道他身后的那位是谁了,如无意外,应是被七爷射死的狐狸了。
人死了叫做鬼,动物死了,那叫做殃。
他身后的,赫然是一只狐殃!
此时,七爷已经一步步的朝我迫来,明显是盯上了我。
死亡阴影的笼罩下,我浑身几乎已经被冷汗浸透了,眼看着那东西越来越近,最后一跃而起,就要扑在我身上,我甚至都已经认命了,谁知道,这时候,一条大长腿毫无征兆的从身上冒了出来,结结实实踢在了七爷胸口上,偌大个老爷们,竟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
扑棱棱。。。。。。
风铃声儿在夜色中回荡。
一道倾城之姿无声无息横在了我面前,大红的衣裳在风中猎猎作响,满头青丝摇曳,恍如要乘风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