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歆雅好奇,下意识的想凑过去瞧瞧,却被鹞子哥一伸胳膊拦住了。
“最好别碰这东西。”
鹞子哥深深看了老白一眼:“以后他的东西还是少碰,这家伙越来越邪性,居然连这玩意都随身带着,那全都是虫子,只不过因为太小了,人眼看不清,堆在一起乍一看像是石灰粉,根本沾不得!”
一听说是虫子,张歆雅立马打个哆嗦,狠狠揉搓着胳膊,皮肤上细细密密的冒出一层的鸡皮疙瘩,惊呼道:“蛊?”
“不是蛊,这玩意叫‘腥挂子’,还是五花八门的里的绝技。”
鹞子哥拉着张歆雅和我稍稍站远了一点,似乎对这腥挂子极其忌惮。
他说,这是五花八门中,八门里的挂门常用的东西,是专门害人的东西!
所谓挂门,说的就是旧社会在市场、庙会练把式卖艺的,江湖人调侃儿叫他们为“挂子行”
,挂子行里又有很多种,分为支、拉、戳、点、尖等等。
这腥挂子,是挂门腥道中人培养出来的。
俗话说的好,宁惹君子,不惹小人,在挂子行里,支、拉、戳、点等等江湖中人都可以算是吃素的,哪怕是街头卖艺,也有一个职业道德约束着,讲究一个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可唯独这腥道中人,最是难惹,堪称百无禁忌。
说白了,腥道中人的摊位一摆,表演你看了,钱你就得搁在那,不搁下,那这梁子就算是结下了,他们会主动张口问你要,他们把主动要钱称之为掉脸,大概就是撕破脸皮的意思,要是还不给,那就要上手段了,会放出‘腥挂子’与你纠缠。
这种小虫子若说别的本事没有,就有一个特点,会吞人的生气儿。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生气其实就是人的根本,腥道中人控制着腥挂子,吞噬别人的生气,这等于是坏人的身体根子,可以说是非常阴毒,轻则落下病根儿,重则一命呜呼,甚至能给人吸成人干,死的非常痛苦,至于腥道中人下手到什么程度,就全取决于掉脸以后你说了多难听的话。
鹞子哥大概没想到老白身上会有这种东西,满脸的嫌弃,说混江湖的最忌讳腥道中人,这帮人坏了行规,属于人人喊打的老鼠,老白要是敢把腥挂子在人前拿出来,这事儿比他坑了黑苗土司都严重,得被千夫所指。
“老子又没拿来害人,怕个球!”
老白咒骂一声,把那小瓷瓶夹在手掌中心来回搓动,片刻后,对着瓶口轻轻一吹,抬手就把瓶子里的粉末儿全洒了出去!
这果然是虫子。
白色粉末撒出去,立马散开,犹如一大片白雾似得,在半空中浮浮沉沉,还在来回移动着。
忽然,白雾一收,一股脑儿的朝着一个位置涌去,凝聚在地上,那里浮现出一个脚印。
须臾后,脚印消失,白雾朝前飘去,一个又一个的脚印在地上浮现!
“这个方向!”
老白指着脚印绵延的方位,低喝道:“他们离开这里顶多不过一个小时,活人所过之处,生气会通过双脚在地上短暂凝聚,我用腥挂子就是要追踪这些生气,生气顶多一小时就散,他们绝对走不远!”
说完,他自己一马当先,率先追了上去。
白雾飘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我们几人追的气喘吁吁,犹如没头苍蝇一样在深山老林里转,完全丧失了方向感。
我身上的伤口扯得生疼,胸口温温热热,隐隐已经渗出了鲜血。
就在几乎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们进入了一条山谷,在一片攀附在山岩上的藤蔓后面,赫然是一个黑黢黢的山洞,那些腥挂子就跟发疯似得,一股脑儿的涌进了里面,所过之处,藤蔓纷纷枯萎!
“就在那山洞里!”
老白狠狠抹了一把汗水,脸上露出笑容:“这回应该是找到了,生气这么浓,你爸妈绝对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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