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了漠北,有谢长史和陈典仪这种大聪明在,齐承朗那是能不动脑子就不动脑子。
可现在,谢长史这样的大聪明不在,他不得不边指挥众人救人,边动脑子思考。
既然铁矿都挖空了,这些人还下矿做什么?
还有,为什么失踪的大部分都是官差?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齐承朗鹰眼如炬,视线落在每一个幸存者身上,好一会儿后才指着其中一人道:“你跟我过来一下。”
那人点点头,安抚了两句身边的人,跟在齐承朗身后朝着密林的方向走了过去。
齐承朗并未现有人在才低声问道:“你和我交个底,铁矿坍塌到底怎么回事?”
这人看着齐承朗,没一会儿眼眶泛红:“中午我父亲通知我们,让我们迅撤离,我带着他们才出来没多久,铁矿就坍塌了。我父亲,还有那些人没出来……”
这人握紧了双拳,脖子上青筋暴起,脸上泪水肆意横流,却又死死压抑着,不敢让自己哭出声来。
父亲已经不在了,家族的血海深仇,铁矿上的这些人,这些担子全都压在他身上。
低声的啜泣,最是让人难受。
齐承朗无声叹息,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不管如何,该营救的还是要营救,万一……”
这人头瞬间抬了起来,眼里迸着光:“你的意思,我父亲有可能还活着。”
齐承朗往铁矿的方向看了眼。
他不知道这座铁矿原来是什么样,但现在几乎都快变成了个小山丘,被困在里面的人,几乎没有活着的可能了。
但齐承朗不敢这样说,挠着头道:“说不准呢。你父亲武功那么高,又有准备,应该是给自己也留了退路的!”
他不过简单安慰两句,这人握紧的双手猛地松开了,扬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说的没错,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
齐承朗忽然嘘了声:“噤声。”
两人瞬间背靠着背,目光如炬,浑身戒备。
就在此时,雪夜顶着顾聿知走了出来,甩了甩身上的枯枝残叶,歪着头看向这二人,冲着齐承朗咧着嘴笑。
顾聿知从雪夜身上跳了下来,和雪夜一样歪着头:“齐侍卫,你怎么在这儿啊?那边情况怎么样?”
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齐承朗旁边那人,不过天太黑了,他看不清这个人是谁,但本能的察觉这人不是他的侍卫,好奇道:“你是谁啊?”
齐承朗忙抱拳行礼:“殿下,这是在辛凉的服役人员。臣单独叫他过来,是想要问问铁矿坍塌的情况。”
那人一听齐承朗说到殿下二字时就已跪了下来:“罪臣霍良曜,参见闻王殿下。”
罪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