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技巧,比起刘半仙来,已经高出不只一星半点了。
说话间主仆二人就来到了永灵殿外。颜狩抬头一看永灵殿的匾额,嘴角不由得苦笑一声:
“朕本有些心中烦闷,想随意走走纾解胸中郁结,可无意间竟然走到了这里……”
在颜狩身后紧紧跟随的李清,听到他这句感慨,不由得嘴角一翘。颜狩自打出了冬暖阁的大门,便目的明确地朝永灵殿的方向走来。虽然脚步极慢,但途中他从未停步、神态也没有疑惑,现在这样子显然是做给自己看的。
不过想归想,保全皇帝的面子仍然是自己的分内之事。李清急忙上前,伸手推开了那道院门:
“陛下,这俗话说得好,虎毒尚不食子。陛下虽然贵为天子,但终究也是太子殿下的亲生父亲。这皇帝惩罚太子,是国家的法度天子之威严;这父亲看望儿子,也是舐犊情深父子连心呐。依奴才来看,其实这两者之间,也并无矛盾之处啊!”
李清这一番话,听得颜狩差点叫出一声好来!被掻到痒处的他,拼命地抑制住了上扬的嘴角,尽力地维持着君臣父子之间的忧思模样,摇头叹气道:
“终究还是迈不过血脉亲情啊!”
一句感慨说罢,抬腿迈进了永灵殿的大门之内。可还没走几步,便被这初春的寒风,与满地落叶的萧索映入眼帘,把自己生生看出了一个寒颤来。其实这也就是长在深宫之中的颜狩,若是换成李登,早就看出破绽来了!如今可是初春时节,从哪里来的满院落叶呢?
颜狩拼命的抑制着有些抖的声音,压下嗓子向李清质问道:
“这永灵殿供奉着天家列祖列宗,怎能破败如斯?给朕好好整修一番,再查查看到底是谁在玩忽职守!”
李清撇了撇嘴,心道:你什么时候管过这个?就连每年祭祖的贡品,那都是找工匠做的木头货,其中还有不少是前任太监留下来的“传家宝”
。若是真的严查玩忽职守亏空公款这些小事,整个皇宫大内除了你以外,都没有一个能活的!
也不等李清应声,颜狩便亲自推开了永灵殿的殿门,映入眼帘的情景,差点让他这个称孤道寡的帝王天子,落下眼泪来。
自己那个往日聪明灵秀的大儿子,如今已是满身灰尘,冠带髻全部散落在地,整个人仿佛疯魔附身一般,跪在冰冷的地上不住的磕着头,那声音轻重缓急各不相同,听起来就知道,这磕头之人,已经进入了无法自控的半昏迷状态。披覆面的颜昼此时一言不,嘴里还传出听不清内容的哼念,对突然闯入殿内的二人恍若未闻一般。
试问天下有哪家的父母,看见自己的亲生骨肉如此这般,会不心疼的?
颜狩拼命抑制住了颤抖的右手,轻轻地抚上了太子的右肩:
“好了昼儿,知道错了就好!父皇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你不要怨恨父皇啊……”
说到最后,正值盛年的宣德帝颜狩,语气中竟然带上了些老迈腐朽的味道。而太子颜昼在他这轻轻一搭之下,竟然颓然的倒在了地上。
“李清!李清!快过来看看!”
被颜狩召唤而来的李清急忙跑上前来,略一探查,心中不由一笑。不过自己既拿了人家的好处,自然也要成人之美。他立刻紧皱双眉,换上了一副紧张的神色对颜狩说:
“陛下请您退后一些。”
而后自己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把“生死不明”
的颜昼平放在自己的大腿之上,伸手挽起了他衣袍之下的中裤……
只见此时颜昼的双膝黑紫一片,还不停有着血珠向外渗出……
“李清,把太子背回冬暖阁。哦对了!还要快传太医,让孙白术给朕亲自前来!快去!”
得偿所愿的颜昼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同时竟然感觉李清开出的昂贵价码,还真算得上是物美价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