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我被门外的说话声吵醒,惊觉自己竟然一度睡得很沉。
脑袋疼得快炸开,泪水糊着头发弄得一脸黏腻。
我走去浴室洗了把脸,却在照镜子那一刻惊呆了。
我的眼球不知怎的,竟变得浑浊发灰。脸部的肌肉更是僵硬无比,连微笑都变得极其不自然。
我使劲得拍打着脸颊,却依然没什么用。
也许是心理压力导致的身体异常,我这样安慰自己。
「谢丛,出来吃饭吧。」邱善敲门道。
「哦好。」我将长发拨下来,挡住了侧脸,走出房门。
为了不让其他人看出异常,我尽量保持镇定,表情如常。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糟糕的早餐上。
叶风不爽地抱怨:「这干巴巴的破饼,让人怎么吃啊!而且就六个饼,咱们七个人,怎么分?」
郝姐安慰道:「我和舍长到处找过了,只有这些。这样吧,每个饼掰一小块,我吃,反正我也不太饿。」
邱善没有搭理叶风,扫视一圈后道:「怎么苏纯还没出来?」
我的心一颤,身体不自觉地变得僵硬。
「我去叫纯纯。」糯宝主动请缨,起身走向了卧房方向。
我整个人紧张起来,像是等待一个可怖结局的揭晓。
果然,尖叫声传来。
我尾随着其他人,直奔苏纯的房间。
纵使我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这一幕刺激得浑身发抖。
苏纯以跪地的姿态,面朝窗户,浑身和周遭都布满了血点。
我一步步走近,直到看清她的正脸。
她的眼睛如同两个被挖空的黑洞,牵连着恶心的血肉,鲜血顺着脸颊淌入张大的口腔。
而被挖去的眼球正被她双手相捧,如同向上苍献祭般举在半空。
强烈的恶心感,促使我扑向厕所,但马桶和洗脸盆却已被糯宝和叶风占据。
我只好对着角落作呕,却因为胃部空空,只呕出了酸水。
短暂的平静后,我浑浑噩噩地坐回了大堂的长桌,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哭声与怨怼。
浑浊干涸的眼角终于有泪珠滑落,让我不至于显得那么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