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则去了厨房,准备把新买来的大锅放到灶台上的另一口灶眼上。年氏见状立马接过,熟稔的舀水洗锅。
年氏在洗锅的时候,她那双手恰巧看到沈月的眼里。
该怎么形容那双手呢,沈月记得自己爹爹还在的时候,母亲被呵护得很好,那时她的手又白又嫩,十指纤纤,爹爹宁愿自己苦点累点,也不让娘干苦力活。
多年过去,那双白嫩纤细的手,已经布满了老茧和冻疮,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到上面有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小口子,难以想象,这么多伤口沾了水该有多疼。
可年氏却眼睛都没眨一下,自然的把手浸到冷水里洗过。
沈月看得眼眶热,不自然的站起身,走到年氏身后,轻轻地抱住她的腰,将头埋在她肩膀上,也不说话。
年氏被自己女儿这样一抱,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但还是转过身来,用自己的手臂将女儿揽在怀里,如同小时候一般安抚。
沈月嚎啕大哭,眼泪大颗大颗的滴到年氏老旧的布衣上,见到这一幕,她更难过了。
好半晌,她才在年氏的安抚下止住哭声,只推着年氏坐到灶后,让她烧火,坚决不让她碰水。
年氏知道女儿这是心疼自己,于是也没有坚持,只不过嘱咐她小心肚子。
关于大女儿有孕的事,石头自然也告诉了她,年氏又喜又悲,一边是自己即将出生的外孙,一边是女儿悲惨的过往。
洗完锅,沈月把锅端到灶上安好,先前的悲伤已经淡了不少,只是声音还有些干哑,看着一脸关切的母亲,她努力扯出一个笑脸,指着新锅对年氏道:“娘,你看我和南南买的锅是不是正合适,大小正正好。”
“哎呀,还真是,我闺女真是太有本事了。”
年氏笑得一脸慈祥,毫不吝啬的夸赞。
沈月没想到母亲竟然真的夸她,顿时一朵可疑的红霞飘上左脸颊,怕被现,赶紧低头做事。
自从昨日尝到二妹的手艺后,她也不敢盲目下厨了,只是先把饭煮下去,再把食材处理一下。
没办法,她厨艺着实不好,毕竟在外头的时候也不怎么下厨,因此厨艺一点都不好,如今归家,现二妹的厨艺甚至比老爷高价请来的名厨还好上几分。
从锅里舀了一盆水来洗脸和洗手,又把新买来的一口小锅洗干净,安到旁边的灶洞上。
“正正好。”
新买的锅大小正合适。
从袋子里面拿出几个红薯,洗干净削皮,徒手剁成小块倒进锅里,雪天不需要做什么事,喝粥也不会太饿。
而刚才削的红薯皮,则倒进另外一口锅里面,加水煮一煮,给新锅除味。
等两姐弟俩回来的时候,饭都快煮好了。
锅里的红薯皮煮烂,沈月把它们全部捞起来,锅洗干净。
沈南洗了手,将大姐准备好的菜端到案板上,自己切葱姜蒜备用。
家里没有淀粉,她干脆趁人不注意,去杂物间,在商城买了一袋子淀粉,偷偷倒入瓦罐里,随即又若无其事的将手里的小蒜瓣丢给三娃,让他帮忙剥一些出来。
这个时代的蒜个头都很小,大的也只有小拇指尖尖大小,她不爱剥,恰巧看三娃没事,让他打打时间。
目前家里的调料有盐、糖、醋、豆油、葱蒜,没有料酒,她又在空间里买了一瓶料酒,如法炮制的倒进了另外一个小陶罐里。
亏得大家都在厨房,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赶紧把肉丝用调料腌制起,随即把买回来的大骨收起来,肥肠则放到厨房门口,等着待会吃完饭再来处理。
晚饭是炒肉丝、炒土豆丝,一盘炒豆腐,配着香甜的红薯粥,一家人吃得十分满足。
吃完饭,她赶紧趁着肥肠没有被冻硬把,它洗出来。这玩意吃着是真好吃,但洗的时候臭的很,中途她忍不住干呕几次,沈月十分狐疑,不明白她洗这玩意干什么。
“二姐,这是猪拉粑粑的位置吧,太臭了,要不咱们还是不要吃了。”
三娃捏着小鼻头,离她远远的,明显不想靠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