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的时候他失去理智,整个人被愤怒裹挟,如今理智回笼,他才忽然想起这是招招妈妈的生日宴,他在宴会上这样闹……
秦招招垂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他说话才抬眼看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能全怪你,是我赌气把你叫来的,不然你也不会和晏承打起来。”
好在是在二楼的露台,除了徐恕没被其他人看到,如今所有人都在后花园和一楼的客厅,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下去看看。”
说完,秦招招转身离开。
可出了客房,她却没有走向楼梯,而是径直去了走廊尽头的另一间客房。
房间里静悄悄的,医生和徐恕已经离开了,只剩下晏承,手上包着白色的纱布,还放在桌上没有拿下来。
听见声音,他抬眼看她,眼底无波无澜。
秦招招冷着脸刚要说什么,视线却忽然被晏承手腕内侧的一团黑色吸引了。
大概是为了方便包扎,他解下了手表和衬衫袖扣,所以秦招招可以很容易就看清,那分明是纹身——
这黑色的纹身也并非什么图案,而是四个字。
——秦招招印。
字迹她再熟悉不过了,因为那就是她亲手写了,又亲手印上去的。
“盖了章,我一辈子都属于你了。”
秦招招喉咙里一噎,好像被什么堵住,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晏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却不动声色地拉了下袖子,把那块纹身盖住了。
秦招招猛地回过神来,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间客房。
她下楼招待宾客,强迫自己忙碌起来,露出完美无瑕的笑,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企图把刚才的一切都忘掉。
谁也不知道晏承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宋聿掐着时间从楼上下来,就看到空荡荡的会客厅里,秦招招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酒。
宴会结束,客人都走了,连简微和徐恕也被她赶走了,时不时有佣人进来收拾残局,偌大的房子静悄悄的。
宋聿放轻了脚步下楼,走到她面前。
秦招招眼神迷蒙,因为喝醉了攒不起劲儿,她弄了半天连手里的酒瓶都打不开,宋聿顺手接过去,帮她打开后又倒在杯子里。
桌子上已经倒了好几个空酒瓶,还都是度数很高的烈酒,秦招招当成水一样喝,喝的人都要站不住了。
喝着喝着,她突然看向宋聿,声音轻的快要听不见:
“你手上的伤怎么样,还疼吗?”
宋聿微微一怔,被打裂的嘴角微微上扬,神情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恍惚:“招招,你记错了,我手没有受伤,我被打的是脸。”
不过没关系,她愿意关心他就已经很好了,他摸了下伤处,语气有些无所谓:“……早就已经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