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伯山眯了眯眼,眸色浮沉,叫人看不清里面藏着什么算计——现在的晏承提起恒远居然这么冷漠,倒好像完全忘了几年前秦家大厦倾塌,自己满眼怨恨、疯狂指责他这个父亲的时候了。
不过这样也好,正和他意。
“好,不愧是我晏伯山的儿子。”
男人一脸得意,仿佛自己终于培养出了合格的继承人。
毕竟在他这儿,够狠,够毒,才能把事业做大做强,没有通天手段,哪有家财万贯。
晏承垂下眼帘,“关于收购股份这件事,我还有一个建议。”
“什么?”
“让秦招招回恒远上班。”
这话一说出口,晏伯山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古怪——他花了那么多年,费了那么多精力心血,才把华润做大,把恒远搞垮取而代之;秦招招身为已故的秦韬唯一的女儿,他不得不防,恒远那些高层以各种理由阻挠秦招招回去,自然也是他的授意。
可如今晏承说让秦招招回去?
似乎早已料到晏伯山会是这种反应,晏承接着道:“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也是权宜之计,省得外界猜测纷纭。毕竟,背信弃义、赶尽杀绝这样的名声对您来说也不好听。”
“倒不如做个样子,让秦招招回恒远,到时候就算恒远成为华润的囊中之物,我们也不至于落下话柄。”
晏承口中的“我们”
,显然极大地取悦了晏伯山。
一直以来,他这个儿子和他之间总有隔阂,父子关系也越来越疏远、冷漠。可说到底他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人到中年,想缓和一下父子关系却一直不得其法,现在倒好,他自己想通了。
晏伯山很满意,只觉得亲父子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只要儿子孝顺、能干,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以后还不都是他的?
“……好,还是你思虑周全。一个秦招招而已,谅她也翻不出什么浪。”
他笃定道。
从董事长办公室里出来,晏承手机振动了两下。
是徐恕发来的消息:
“明晚的高中同学会别忘了,班长和孙普特意跟我交代了提醒你,全班现在就属你身价最高,都等着你结账呢。”
“对了,宋聿和招招也来。”
同学会
“招招,你在看什么?”
简微拿着一条项链帮秦招招试着搭配,视线落在她面前的平板上。
“望京市……市政工程招标公告?”
简微检索着屏幕上的关键词念了出来,“你看这个干什么?”
同学会约好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秦招招还在不紧不慢地看些和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东西,也难怪简微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