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辰时一刻,也就是七点十五分左右。
整个镇长家已经完全被密密麻麻的酒泉镇镇民包围了起来。
相较于昨天,今天他们的声势更加浩荡,不单单是镇民,昨天躲在后面的那些士绅也直接冲到了前面,成了讨伐镇长的先锋军。
“让镇长出来,我们要个说法!”
“没错,让镇长出来,教堂无论如何不能开,否则我等就冲进镇长家,大不了一拍两散!”
“你们这群苟东西,难道你们昨天就没有做梦吗?不知道教堂重开的后果吗?”
“打死这群狼狈为奸的苟东西,打死他们。。。。。。”
“。。…”
。
就在镇民即将疯狂的时候,镇长家的大门轰然大开,接着管家从里面满头大汗的跑了出来,看着最前面的几个人,沉声道:“刘老爷,梁老爷,还有陈老爷,余老爷,我家老家请你们进去!”
为首的一个胖乎乎的男人忽的踏前一步,直接抓着管家的衣领:“我不管镇长今天想说什么,我只有一个要求,教堂绝对不能重开,否则天神将怒,整个酒泉镇都得给他陆仁发陪葬!”
另一个寸头男人也紧随其后:“不错,今天陆仁发必须出来,否则这事儿没完!”
剩下的两个人虽然没说话,可眼神中的愤怒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
管家满头大汗的看着他们,尽管这些人的身家和影响力都跟镇长差了不知道多远,但架不住现在情况不对。
原本那些平民只要忽悠几句就行,可眼前这些人却不同,他们可是见过世面的,根本不是三言两语能够劝得住的,再加上他们领头,后面那些平民根本没法安抚。
所以哪怕管家再怎么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四位老爷,我知道这件事情闹得很大,不过我家老爷已经说了,只要你们进去,剩下的都好商量。”
四人相互对视后,刘老爷转身对着身后的平民大声道:“各位,陆仁发要我们四个现在进去谈判,我们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但教堂无论如何都不能开,所以,如果我们四个进去之后一个时辰没出来,你们就冲进陆仁发的家里,酒泉镇不能死人!”
“刘老爷放心,他镇长要是敢为难你们,咱们也不是怕事儿的!”
“对头,大不了一拍两散,大家都特么的别想好过!”
“刘老爷,梁老爷,余老爷,还有陈老爷,我们都是大老粗,但知道是非善恶,他陆仁发敢为难你们,咱们就跟他拼了!”
“好了各位,让四位老爷进去,咱们就在这儿等着,看看他镇长到底要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不管他想做什么,教堂不能开!”
群情汹涌中,四个人跟着镇长家的管家走进了府邸。
十几分钟后,镇长家的客厅内。
镇长陆仁发目眦欲裂的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满脸愤怒的瞪着眼前的刘老爷四人,咬牙切齿:“你们觉得这个玩笑很好笑吗?做梦做出来的?”
大卫也眉宇紧蹙:“四位叔伯,如果是外面那群百姓也就罢了,但你们四个都是德高望重的士绅,怎么能跟着他们一起胡闹?更何况,什么时候梦里面的东西能够当真了?”
砰!
刘老爷同样不甘示弱的拍在了桌子上,起身怒斥:“梦里面的东西确实不能当真,但那要看什么情况,如此多的人,连续三天做着同样的梦,而且梦里面有夜游神大人亲自开口,你觉得我们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陈老爷微微点头,冷笑道:“不错,最主要的是,你们确实准备重开教堂,我们知道自己的影响力不如你们,但如果你们想拉着整个酒泉镇一起陪葬,我们不答应!”
“对头,绝对不可能让你们胡来!”
“陆仁发,镇长,这件事情你最好好好考虑一下,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们这群泥腿子,跟你鱼死网破,我们走!”
梁老爷说完后,便率先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大卫当即便准备让人将他们拦下,却被镇长制止,毕竟刚刚进来之后,管家便告诉了他外面的情况,在这么个情势下,他就算是镇长,也不敢对这四个人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是绫罗绸缎,跟外面那群泥腿子贱民死磕,划不来。
砰。。。。。。咔嚓。。。。。。
四人刚刚离开,大卫便猛地举起桌子上的瓷器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双目猩红的瞪着外面的那群人,咬牙嘶吼:“开什么玩笑?做梦?还几千人,那为什么我没有梦到?槽!爹地,这件事情怎么办?”
镇长面色冰冷,沉声道:“大卫,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林拾七和我们说过的话?他说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我现在信了。。。。。。”
“什么?爹地,你。。。。。。
没等大卫说完,镇长便抬手打断了他:“难道你认为林拾七有这个能耐,让几千人同时做一个梦?他是人,而且还只是个拾七岁的,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他不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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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张了张嘴,有心想要反驳,可最后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是啊,林拾七只是个十七岁的毛头小子,他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同时让几千人做同一个梦?还特么的连续坐三天?
所以。。。…槽!他们昨天上赶着给了林拾七六千五百块大洋?
想到这里,原本就怒气攻心的大卫,忽的一口鲜血喷了出去,嘶吼道:“啊……为什么会这样?”
父子两个足足沉默了近一刻钟的时间,大卫才勉强缓过劲,看着镇长道:“爹地,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吴神父那边已经说好了,如果教堂没办法重开的话,到时候我们再想开教堂,就没机会了,甚至还会因此恶了李伯父一家和吴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