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芜这一病就又病了小半个月,这期间除非皇上不到后宫来,如果到后宫来就一定会歇在翊坤宫。
花芜自己倒没觉得什么,毕竟皇上这半个月来也就来翊坤宫那么三、四回,可是,其它人却嫉恨得眼珠都红了。
今天儿是十五,是全体后宫嫔妃们都要来坤宁宫向皇后请安的日子,花芜既然病好了,也是要去的。
“皇后娘娘,您看看这些刚入宫的新人,真是个个年轻娇俏,看了就让人心生欢喜呢……”
一身银红绣大朵金丝菊云锦裙的柔妃笑眯眯地望着底下坐着的新人对皇后冯元蘅说着,“想必不久后,宫中就会有好消息了……”
“可不是嘛!”
“你看她们一个个嫩的像花骨朵似的,看着就招人怜爱……”
“唉……一晃眼……咱们都老了……”
皇后冯元蘅也心情大好地和柔妃开着玩笑,说话间,眼尾的目光似是不经扫意地过妼贵妃。
柔妃不动声色地看了看皇后冯元蘅,又目光扫了扫妼贵妃,嘴角的微笑越发真诚了几分,“可不是呢……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眨眼的功夫就是她们新人的天下了呢……”
妼贵妃端坐在柔妃的上首,闻言眼底飞快划过一丝不屑,懒得理会意有所指的皇后和柔妃,端起热茶饮了一口,似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又在装模做样!
柔妃心里都快呕死了!
她最烦妼贵妃那副高高在上的清高模样,仿佛别人都在无理取闹,摆出她都不与她们一般见识的超然姿态。
柔妃拿起帕子拭了拭嘴角,掩去眼底的一丝冷意。
裕妃心里却是气得不行。
皇后和柔妃一唱一和的什么意思?!
是在讥笑贵妃失宠,日后将会是新人的天下吗?!
她就知道皇后和柔妃往日的大度和蔼都是装出来的,其实心里说不定怎么嫉恨贵妃呢?
果然,现在一有机会就忍不住跳了出来吧?!
那模样果然丑陋!
贵妃若不是身受女帛星流言的困扰,哪有这些新人什么事儿??!
坐在柔妃身边的平妃将这几人的眉眼关司都看在了眼里,心里都快笑死了。
难得看到皇后和柔妃联起手来挤兑妼贵妃,这两人在妼贵妃失宠前可是一贯的会做好人,现在怎么不装了?!
她就说嘛……这后宫中的女人哪有不恨妼贵妃的?!
这三年来,皇上所有的宠爱都被她一个人夺了去!
一个女最美好的年华,又有几个三年?!
就如同现在满宫的新人谁又不嫉妒灵婕妤?!
那灵婕妤就是下一个妼贵妃!
看着新人们暗搓搓的眉来眼去,平妃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双眼放光,激动得手中的帕子都勾了丝。
宫里越热闹越好,否则,她得多无趣啊!
“皇后娘娘,嫔妾们也想为皇上开枝散叶啊!可是,灵婕妤身子不好,还偏霸占着皇上不放,这让嫔妾们怎么生啊?”
“皇后娘娘,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下首突然传来一道甜腻腻的声音,拉长的语调,做作的言词,让整个屋顿时为之一静。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站起来说话的是一身粉裙的刘贵人。
哦!
那不意外了!
是刘贵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这个刘贵人这些日子在宫里可是分外有名。
她是那批宫女中除了灵婕妤与容贵人外,位份最高的,家世好,容貌也不差,可是,连孟美人都承宠了,她却还没有。
为了争宠四处钻营,惹得宫人笑话,她还在御花园里与人大吵了一架,丢人丢得满宫都知道了。
可就算这样,她也仍不知收敛,甚至还学孟美人想要与皇上来段浪漫的‘偶遇’,结果没遇到皇上不说,她还因为淋雨被浇起了落汤鸡,狼狈不堪的跑回宫,让宫人好顿笑。
有人微红了脸,以扇挡面暗唾刘贵人不要脸;
有人满脸震惊,觉得刘贵人脸皮是真厚;
有人则满脸兴奋,目光不时落在花芜的身上,一脸瞧热闹的样子……
皇后冯元蘅眉头微蹙,暗暗摇头,对刘贵人十分不看好。
争宠这种事情,那就得各凭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