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孩子两岁多,被发现发育异常。
两岁多的孩子,还不会主动语言,
社交、生活自理能力都落后很多,
没有朋友,也无法融入群体,就跟她一样。
孩子被诊断为精神发育迟缓。
这之后,她除了想要捂热陈言舟的心,
全部的时间与精力都用来给孩子做康复。
她每天一睁眼就开始陀螺式的忙碌,
给丈夫做饭,带孩子上康复课,生活中还要不断的反复的多教孩子。
孩子的每一步前行,都需要大量的重复的学习。
她完全没有了自己的时间,也没有了自己。
一开始她还很有动力,不断的鼓励自己,孩子只是发育慢一点。
孩子会慢慢好起来的,他们这个家就会慢慢好起来。
可是康复两年后,孩子进步很微弱,
她开始焦虑,孩子是不是一辈子就这样了?
全家人都不理解她,不支持她,还说她基因不好,生了个傻子。
陈言舟的妹妹,孩子的亲姑姑陈菲还说,这就是强扭的瓜。
她强扭,结出的瓜!
他们都不喜欢这个孩子,甚至好几次趁她过于疲劳打盹时,将他带出去想制造意外。
他们觉得这个孩子是陈家的耻辱,从未对外承认过他的存在。
孩子的亲生父亲陈言舟还说他就是不应该存在的。
他们都在逼她。
但她不能放弃孩子,孩子是她带到这个世上的,她要对他负责。
是她无能,才让他不被爱,不被温柔耐心以待。
如果她也不爱他,就真的没人会爱他了。
她顶着压力,不断的学习康复知识,把能用的时间都用上。
渐渐的,她没有了朋友,也没有了社交。
每天都是家里、医院、特教机构,家里、医院、特教机构……
再之后,她连陈言舟都顾不上了。
孩子四岁时复诊,医生很委婉的告诉她,孩子可能是智力缺陷,也许……
她没有听下去,是没有未来的生命。
那天,趁孩子上个训课,她到天台去透透气。
那天在天台上,她也见到了一束光,
光里隐隐有人对着她微笑,向她伸出手。
她慢慢的走向光里的人……
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特教老师打来的,孩子下课了。
手机铃声将她唤醒,她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天台边缘。
只差一步,她就掉下去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去的。
她知道她的抑郁症加重了,都已经产生了幻觉。
这不是以往因为她神经衰弱未休息好出现的短暂幻觉,是能激发她潜能的幻觉。
如果不治疗,她可能哪天就会不自觉的死在幻觉里。
如果她死了,孩子怎么办?
陈家人根本不想要他,更遑论会爱他、照顾他、保护他了。
她偷偷看了心理医生,她不敢告诉陈家人,
因为她产后抑郁时,被他们说矫情,嘲笑她是闲出来的病。
甚至更早之前,父母在边境出事后,她就得了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