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跑回屋里拿了盆与毛巾接了热水端给拴柱,又忙着把自己留的饭菜端了过来,“这几天留得饭菜你都没来。”
拴柱把自己洗过脸毛巾递给了青,没好气的说,“我那大姐夫呱呱一顿说,我那笨得可以的外甥狗屁不懂,我在那边一步一步教他怎么算木板怎么下木料,嘿!正正规规学了这么久了还不如我这个半调子。”
拴柱累得气得怨得吃不住,端起碗来扒着饭。
“你外甥像你姐多还是你姐夫多?”
青都好笑,拴柱对他这外甥很不满意,看着刘嫂挥挥手示意,忙跑过去关了前门。
拴柱吃完看青回来问了,“谁呀?”
“刘嫂,今天我们这生意好才忙完,你就来了,她从前门走了我得关好大门。”
青忙着打好水放屋内好让拴柱洗洗。拴柱吃好放了碗忙着洗漱这又下到盆里洗洗澡,青备好了洗头的,拴柱头枕着澡盆由着青帮自己洗头,“柱子,头上都是水泥沙浆。”
“都是抢时间干的,什么都顾不了,耽误了几天挣钱可得找补回来。老婆,晚上遇到铁柱了,他说牛柱现在还在打听冬梅在哪?”
青继续抹着洗的搓揉着,“怎么?他还想复婚?冬梅只怕不会干呐?”
“老婆,最近你我事多,我都没告诉你,冬梅早就结婚了,还生了个大胖小子,冬梅还租了个摊位在卖菜。”
青一点也不意外,“我想该是那样,冬梅那会回去离婚我就看出来了,她对牛柱和牛柱家人死透了心,两个孩子脾性各方面都像牛柱,只怕冬梅也不愿意管。”
“可不?!冬梅一再关照我不要透露她行踪,牛柱和孩子的事不用告诉她。可是牛柱搞不了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也不愿意吃苦受累干活,老是在老家待着也不是个事。可我现在真不敢再荐这帮亲戚干活了,我这几个外甥就够拉我后腿了,为了他们,我帮了他们多少忙?!为他们干了多少活?!我自己少挣了多少钱?!”
“这倒也是!牛柱自己也在合肥混,让他自己想想办法吧?!他那两小子自己不愿意干活,你也不能强压着呀?他亲爹都不管,何况你还是个堂叔?关键是那两个孩子都不服管也不愿意干活,这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辙。”
“咱俩想一块去了,所以铁柱愁得很问我时,我实话实说了。”
“铁柱和牛柱他俩亲些对吧?”
“对!他俩算起来一太之孙,我跟他们稍微远一点。”
“你跟志强还有志铁他们远些?”
“远!都出了五福了,我这几年,把山村里好多亲戚弄出来打工,大部分都比较好的,少部分人不是这毛病就是那毛病,我现在都害怕了,不敢再介绍了。”
“那就歇一歇,以后看到踏实肯干的再说吧。”
青和拴柱叙叙聊聊手下活也没松,好在拴柱的头也不长,很快的洗了一遍又清了两遍弄得清清爽爽的。拴柱很享受夫妻之间这种默契与快乐,在青的身边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惬意而又舒服,和青在一块的生活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生活!两个人无话不说,思想沟通在一处,彼此之间非常的了解,交流的也非常的舒适。
春去秋来,大洋马依然在山间晃荡着,许久了,儿子都没有回来过,看到自己那三丫头又在帮自己打柴禾,大洋马凑上前去想和女儿说说话。三妹看到了娘并没有说什么,三妹知道和自己的娘没办法沟通,自己来干这趟活,就是报答拴柱的恩德,自己那大儿子不是什么聪明的种,学点木工手艺全都是他舅舅在一边指点着帮忙干着,要不是他舅舅光靠他那师傅指点,只怕这一辈子这孩子也学不到什么东西。大姐和二姐都已经去了合肥,在合肥谋到好生活了,自己的小儿子学习考试马上也快结束了,那么自己也要离开这地方了,自己现在能帮他打多少就打多少吧,自己要是不打的话,光靠齐大云来恐怕不行啊?齐大云拖着两个小子也不容易。“三妹,这几年多亏了你回来帮娘打柴禾,你弟那小子娘是指望不上他了。”
图门柱听到山里面有砍柴的声音,早就已经在这边蹲着了,图门柱原来以为会是那个翠萍小媳妇或者是那个翠莲老寡妇,没有想到会是三妹。图门柱躲在这个地方动都不敢动,图门柱非常酷似拴柱,也害怕这个三妹会知道这一点,根本就不敢露出自己的身形,只要自己一出现,三妹只要一说,估摸着全部都能知道自己还活在这世上,那自己的死期就到了。
三妹光顾着打柴,根本就没有看到图门柱,也没有好好的看看娘,冷冷的说了一句,“拴柱现在在合肥干活忙的很,根本就没有空回来,我给你打柴也打不了几年了,我家老小马上也要出去了,我以后也不会再给你打柴了,你自己也要多砍点柴禾,别指望着这那了,你都指望不到了。”
大洋马真没想到女儿对自己说话都这个态度?!冷冷淡淡的?!什么?她也不能帮自己打柴禾了?“什么?!你也要走?”
“不走在这儿干啥?这穷山不就一点柴禾吗?一点生钱的东西都没有,猴年马月才长一棵树才能卖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