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知道,我一定不让人看出破绽了,我还是懂得如何看热闹的。”
庞贤东很老成的说道。
只是有些事情特别奇怪,你特想看它,它却躲着不见。
庞贤东特别想看热闹,好巧不巧今日早朝南平王又请假,南平王不来,这热闹就没法闹,庞贤东对此很是失望,他只能缩着脖子等退朝。
吏部尚书董平安似乎早有准备,他站了出来。
“官家,微臣接获祥符方面的禀告,指祥符县衙上至知县下至小捕快无一存活,更可气的是不少人连家眷都遭了毒手,祥符县现在是由禁军接管的,微臣在这要问庞枢密一声,你失踪了一会,祥符县怎会杀那么多人?庞枢密可否讲一下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都不关你吏部事,枢密院不是专门写了奏折送呈中书门下么,中书门下都没开口问,你吏部逞什么能?
庞贤东很恼火董平安针对他,他脖子一伸。
“董尚书,你也知道本枢密失踪?你怎么不关心本枢密为何会失踪?祥符县就是一个贼窝,天子脚下竟有如此藏污纳垢之地,你不觉得汗颜吗?本来本枢密好好的行走在祥符地面上,没想到竟被那般恶人掳去顶充军的了,若非枢密院及时出手干预,只怕本枢密早被充到北边了,你讲祥符县衙无一存活,你怎么不讲祥符县衙暴力对抗?他们若不暴力对抗是可以存活的。”
“庞枢密,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就依你讲的,你好好的在祥符地界行走,被掳去充了军,可这只能说明你受了陷害,不代表你可以私自执法乱杀一气,你现在杀这么多人给谁看,你即便是泄愤也不能这么干。”
董平安咬住庞贤东的乱杀不放。
庞贤东很冷静,不会承认乱杀,先必须顶住。
“董尚书,你哪只眼睛看到本枢密乱杀了,你有证据吗?本枢密再次重申,枢密院在祥符县只是抓捕作恶多端的恶人,恶人有暴力反抗,那自然会有伤亡,这点伤亡不能简单算到枢密院头上。”
“庞枢密,你的狡辩很有问题,如果真是暴力反抗,那禁军方面肯定有伤亡,禁军有吗?现在的情况是祥符县衙团灭,不妨告诉你一声,刑部己经着手调查此案了,你可以算算勇救你的武都承能扛多久?”
董平安这话一出,庞贤东脸色为之大变。
庞贤东是了解武长林的,这厮够忠心,可他不扛揍,如果他让刑部逮去了,那他绝对扛不住刑部的酷刑。
“董尚书,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抓枢密院的官员?你还有没有王法?若人都跟你一样胡来,天下不乱才怪,还有你不要以为只有你们能抓人,枢密院也是可以抓的。”
庞贤东情急之下只能对董平安实施威胁。
董平安根本不屑庞贤东的威胁。
“官家,你都听到了,这就是咱们的枢密大人,一点肚量没有,只知道恶意报复,微臣在这抖胆提建议,必须立刻对庞枢密展开调查。”
董平安此言一出,众高官一片哗然。
皇帝狠瞪了庞枢密一眼。
“庞枢密,没想到你年纪越大,手段越歹毒,不就脸上刺了一个字么?值得你杀这么多人吗?”
敢情皇帝什么都知道,还知道庞贤东脸上刺了字,要知道庞贤东来早朝之前特意做了遮掩,把刺的字挡住不让人看,没想到皇帝一点面子都不给庞贤东,直接捅庞贤东的痛处。
庞贤东本想反击董平安的,经皇帝这么一说,庞贤东便不好开口。
钱伯华赶紧站出来替庞贤东开脱。
“官家,祥符县衙一案不能草率下结论,也许另有真凶,不过祥符的恶人实在是胆大包天,竟敢捉朝廷大员刺字充军,这样的恶人当杀,董尚书你只替恶人叫冤,朝廷大员被刺字充军你就没看到?还调查庞枢密?你怎说的出这话?莫非在你眼里只有恶人?”
“钱大人,你误会下官的意思了,下官的意思是庞枢密即便被人冤枉了,他也不能私自动手处理,更不能滥杀无辜,必须依律办事。”
董平安对钱伯华还是有点客气,可钱伯华不领董平安的情,继续帮庞贤东讲话。
“董尚书,你可有证据?你没有的话切勿乱讲,之前老夫听庞枢密讲,禁军只是为了救他而与祥符县衙生了冲突,这里头不排除祥符县衙为掩盖罪行暴力对抗,暴力对抗产生的伤亡是不能算到庞枢密头上的,还有祥符县衙之所以出这样的事,与他们自身有很大关系,他们若是好人,是不敢对冤枉人的,更何况是冤枉朝廷大员,而祥符县衙居然这么做了,老夫怀疑这是有人故意针对庞枢密,若让他们的鬼计得逞了,那怎么得了?”
钱伯华把事这么一细细分析,还真有几分道理,众高官对此很是赞同,不少高官还振耳声以示支持。
御史中丞徐复一向在朝会上不参与争执,不过这一次他对钱伯华的说法表示了不同意见。
“钱大人,你讲的可有证据?若没有还是要慎言,关于庞枢密失踪一事有很多疑点,咱们在这不谈揣测,咱们透过事情的本质看问题,第一是庞枢密外出失踪,枢密院和开封府联合搜寻,第二是庞枢密显身,庞枢密脸上刺了字,祥符县衙被团灭。从刺字上看,这刺字无疑是祥符县衙所为,至于祥符县衙为何要在庞枢密脸上刺字,具体原因不详,咱在这不作揣测,不过祥符县衙被团灭绝对是禁军所为,一个活口不留完全有杀人泄愤的嫌疑,如果想要把这一切查清,只有调查活着的人,从上到下一个落下,方能查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