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扬当下很是不满。
“张权知,这肯定是坏人使的诈,你刚同意加入我们,就搞出这事来,明摆着离间你和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必须把这事调查清楚了。”
陆飞扬话说的很轻,张尤安自然得做点姿态出来。
张尤安表示马上去了解,一定给陆舍人一个交代。
张尤安毕竟是开封府的老大,他来了解情况谁敢隐瞒,小捕头周万通就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张尤安明显袒护陆飞扬,他认为那两小厮一定讲了假话,诬告了陆舍人,必须对那两小厮动大刑。
开封府通判程越对此有不同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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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权知,舍人府管家陆纯都已经招了,他受陆舍人指派秘密处理此事,两小厮是他派出去毁灭罪证的,而受害人王氏据陆纯的交代是陆舍人相好。”
“昨晚王氏来舍人府后与陆舍人的小妾们发生了斗殴,王氏不幸丧命,整个案子基本就是这样,下官由此可以断定陆舍人与案子有莫大的干系。”
程越自作主张把陆飞扬扯了进来,这让张尤安十分的不满,张尤安也是耐着性子才听完程越讲的。
张尤安听完便质问程越。
“程通判,昨晚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向本权知禀告?你眼里还有本权知没有?”
程越很不爽张尤安这口气,立马强势解释。
“张权知,这个案子并不大,只是一起因争风吃醋而引发的命案,现已全部查明了,至于昨晚未禀告,乃是张权知你己休息,再说下官有能力查办,没有必要禀告。”
程越这一解释很是合理,由不得张尤安乱来。
张尤安挑不出毛病来,他转而说起管家陆纯的事来。
“程通判,你可对陆管家用刑?”
张尤安很是精准,他判断陆管家交待的这么彻底,没用酷刑是不可能的。
程越略为沉思了一下,说:“张权知,那个陆管家甚是嚣张,他仗着有陆舍人撑腰完全没把开封府放在眼里。”
程越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尤安冷冷打断了。
“程通判,本官只是问你有没有用刑?其他的你大可不必讲。”
“用了,不用压不住那厮。”
程越只能如实作答。
张尤安得了程越肯定的回答心头是一喜的,旋即说道:“程通判,既然用了刑,就有屈打成招的可能,本权知为了开封府的声誉决定重审此案,准备升堂吧。”
张尤安似乎没把程越放在眼里,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程越提醒道:“张权知,下官审的完全没问题,你只须审一审陆舍人与案子的关联就行了。”
张尤安断然拒绝。
“程通判,本权知审案你无须多言,本权知所做一切都为了开封府的声誉。”
语止,张尤安即吩咐小捕头周万通准备上堂事宜,顺便把副总捕头江德也叫来,小捕头周万通领命而去。
张尤安把这些都交代完,马上去了会客厅跟陆飞扬去商量。
他俩一通密商,决定让管家陆纯全面翻供,然后把罪名安在那两名小厮身上,他们若不肯承认,那开封府的酷刑将一个不落伺候他们。
接下来的事情果然按张尤安跟陆飞扬事先商量好的走,即便开封府通判程越在一旁也无济于事。
程越只是张尤安的属官,他制止不住张尤安胡作非为,眼看张尤安跟陆飞扬的奸计就要得逞了,王氏娘家人来了。
王氏娘家人气势汹汹,一看就不太好惹,躲在隔间观望的陆飞扬真替张尤安捏了一把汗。
因为陆飞扬太清楚王家人了,有钱有势还歪点子多,他们家虽然没人当官,却与不少官员来往甚密,不客气的讲,张尤安还真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过也别小看张尤安了,张尤安毕竟在开封府混了这么多年,他的刺头脾气也不是好惹的,王家人慑于张尤安的威严也只能试着试着来。
王家的主心骨王氏的爹王一发首先发问:“张权知,草民想了解一下,小女是怎么遇害的?不知大人知否?”
张尤安己经看过程越写的卷宗了,他知道王氏的致命伤。
“王氏头部被利器所伤,这是致命伤。”
“张权知,是哪个伤的俺家的小娘子?”
王一发追问道,同时冷冷的瞅了一眼开封府大堂。
张尤安很冷静,指着堂上跪着的小厮说道:“就是这两小厮,他们已经供认了,他们是见色起意,在遭到王氏反抗之后失手打死了王氏。”
“是么?”
王一发有点不相信,他瞧了瞧地上的两小厮,又问:“张权知,这两小厮可是舍人府的?”
张尤安断然否决道:“不是,这两小厮乃东京汴梁城的泼皮,整日游手好闲,就没干过正经事。”
王一发仍不相信。
“不对,张权知,据俺家小娘子贴身丫鬟讲,昨日她目送小娘了进舍人府后便没再见小娘子出来,贴身丫鬟因没有小娘了的吩咐没有离去,一直守在舍人府附近等着,试问俺家小娘子未从舍人府出来,这两泼皮如何杀的了俺家小娘子?张权知你是不是查错了?”
王一发不慌不忙,把确凿证据一摆便开始质疑起张尤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