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晨话越说越顺溜,赵翼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孙新挺灵泛的,立马驳了过来。
“你们又不是开封府的,街面上的事又与你们何干,你们瞎操什么心!”
承王妃韩安这时忽用手指着林哲,说:“此人是内侍省都知,在这指挥开封府捕快好一阵子了,开封府捕快啥时归内侍省管了。”
承王妃韩安的话让承王赵翼大吃一惊,这位林大人不是只在中书门下挂了个闲职以及在大理寺挂了少卿吗?
怎么内侍省他也有份?承王赵翼满腹疑惑又不好细问,只能是看看再说。
孙新却像捡了宝一样抓着这事不放了。
“内侍省都知不是该在宫里伺候着的吗?能随随便便出宫在街面上管东管西吗?还指挥开封府捕快?哪个给你的权力?”
孙新一连串的发问让承王赵翼很是满意,这些都是他所关心的,孙新来问这些是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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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晨第一次听到林哲是内侍省都知,她听完就心头一颤。
内侍省的人赵晨最清楚了,那可都是伺候人的阉人,怪不得先前这个林哲犹犹豫豫,原来他是阉人。
赵晨想到这不由打了个冷战,林哲在她心目中的美好形象瞬间崩塌。
林哲察觉到了赵晨脸上细微的变化,原来公主厌恶阉人,干脆装阉人得了,这样公主就不得来找了。
可装阉人所带的麻烦那也是相当多的,不值得为了公主不来找就装阉人,还是含糊一点的好。
林哲于是说道:“内侍省都知在哪轮不到你们承王府管,至于说林某在这指挥开封府捕快,这绝对是污蔑,林某在这其实是给开封府捕快帮忙而已,这要经过你们承王府批准吗?”
帮忙?有这么帮的吗?
孙新眼一瞪,说:“你哪里是帮忙,你简直是越俎代庖,你分明就是针对我们承王府,我们承王府与你一个阉人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针对我们承王府?”
孙新的话说的有条不紊,把承王赵翼的情绪都调动起来了。
林哲万没料到承王府一个跟班竟能口出狂言,一口一个阉人。
这也太嚣张了,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不晓得天外有天,你只会晓得你们承王府就是大宋朝的老大。
林哲当下也不顾忌什么承王了,厉声问道:“内侍省都知就一定是阉人吗?你在承王府是干什么的?你有资格管这么宽吗?”
没想承王妃韩安很让人无语的反问了一句:“你难道不是阉人吗?”
承王妃韩安的反问让赵晨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熄灭。
赵晨刚听林哲反问,以为林哲不是阉人,但承王妃韩安的一声发问一下把赵晨打回了原形,眼下林哲究竟是不是阉人还真不好说。
赵晨很想问林哲是不是阉人,可这么多闲人在,咋好开口问?
林哲必须正面回应承王妃韩安的反问,不然就会坐实阉人这顶大帽。
林哲说:“站在你们承王府的角度看,内侍省应该全是阉人,可据林某了解,内侍省都知就不是。”
林哲这样讲,赵晨听着就舒服多了,
承王赵翼和承王妃韩安以及孙新听着却很不爽。
在他们眼里,阉人哪里是人,他们也没把阉人当人看,他们一开始还以为他们发现了秘密,没想这秘密是纸糊的,一捅就破。
承王赵翼忙打眼色给孙新,要他立刻想辙应付。
孙新平时脑袋瓜子挺灵范的,这会却没想出好点子来,当然林哲也不会让他多想。
林哲说:“听你这口气,对内侍省颇为不满,不知内侍省哪里得罪你了,你竟一口一个阉人,没把阉人当回事,内侍省再怎么差也是宫里的机构,你刻意贬低内侍省阉人,从某方面来看,你这是对大宋朝不满,否则你不会有这种扭曲的心态。”
孙新一听这话就急眼了:“你胡说什么,我对大宋朝忠心耿耿,承王府上下亦是如此,你休得污蔑。”
“这可不是污蔑,你们承王府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底下的人更是狐假虎威干了不少偷鸡摸狗的缺德事,承王府的名声早就被搞坏了,不然大早上的怎么这么多开封府捕快云集于此,开封府捕快为啥只来这而不去其他地方,你们承王府上下难道没点数吗?”
林哲毫不客气,已经不在乎承王的感受。
承王赵翼听到林哲这样讲他的承王府,他是非常不爽的,他忙朝孙新打了一个眼色,示意孙新立刻反击。
孙新当然不允许林哲这样攻击承王府,身为承王府高级幕僚的他是有责任护卫承王府的容耀。
“咱们承王府在东京汴梁城是出了名的仁义,开封府捕快以及尔等诋毁不了承王府的清誉,承王府在东京汴梁城也不是好欺的,承王府不欺负别一个,也不允许别个欺负承王府。”
孙新先是用阉人称呼林哲,这会又用尔等来概括林哲。
一旁的静阳公主赵晨忍不住了。
“你把话说清楚了,哪个是尔等?你们承王府的人还懂不懂规矩?不懂规矩就拖出去乱棍打死。”
公主发火了,按理孙新这厮应该害怕才是,可让人意外的是,孙新这厮不仅脸上没有一丝害怕,相反仍理直气壮的杵在那。
承王赵翼也没有一点要责备孙新的意思,承王妃韩安当然更不会去指责孙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