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整个东京汴梁早已传遍了,静阳公主焉能不来?
这个赵晨比赵宽小了足足有十岁之多,跟赵宽乃一母所生,对赵宽的事自然比较上心。
跟赵宽见面一聊就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当下便去找开封府权知张尤安,要求将太子从涉案转为目击。
张尤安好歹是从三品,听完赵晨的话只是哈哈一笑。
“公主殿下,恕下官无理不能听从公主殿下的吩咐。”
语罢,张尤安头也不回就走了。
张尤安的这个态度简直气死人,不光气死人,还没等你有所反应就开溜,这就更激起赵晨心中的怒火了。
你张尤安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封府权知,有啥好神气的。
明就叫父皇免了你张尤安的官,看你张尤安还能神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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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晨一气之下便出开封府去宫里告状去了。
然这一夜对赵宽来讲实在太漫长了,赵宽从来没受过这等委屈,晚上只能趴着睡,偏厅没有床,只有几张椅子而已。
赵宽令王一贤问那些守在偏厅门口的捕快们要床,居然被捕快们冷冷的拒绝了。
林哲据理力争,捕快们才多拿了几张椅子过来,勉强拼成一张小床,让太子殿下可以躺下。
林哲和王一贤他们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只能坐在地上靠墙而睡,尽管不舒服也只能这样凑合了。
天朦朦亮的时候,张尤安就闯了进来,虽张尤安未带随从,但张尤安鱼贯而入的架势,太子已然很不高兴,林哲也觉得不爽。
张尤安未免太不会尊重人了,太子在那睡着就闯进来,于情于理都不合呀,你张尤安可以不把我们当人,可那不是还有一个太子殿下吗?
心急火燎的张尤安可没工夫管屋内人的反应,他有些急冲冲。
“太子殿下,大理寺来人要全面接管案子,他们还要太子殿下移步大理寺。”
太子睡眼朦胧,听到这个很是不解。
“胡说啥呢?开封府不是你最大吗?大理寺算哪根葱?”
张尤安对此叹了一口气。
“大理寺乃我大宋掌管刑狱的最高机构,这案子又这么大,试问下官如何拒绝?”
张尤安的态度极其的消沉,似乎想把这个案子早点甩出去。
林哲可不会让张尤安甩。
“张大人,莫非你以为将案子移交大理寺就高枕无忧了?张权知从一介布衣干到这从三品的权知开封府,其中艰辛我们就不说了,但张权知此刻想甩包袱将案子交出去,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大人的能力了,徐颖被害案发生在开封府,这就足已证实开封府的治安一塌糊涂,开封府五千捕快形同虚设,身为开封府权知该当多大的罪呢?我们即便不讲你大概也知道,那些权贵以及御史一定会往死里整你,张权知若是把案子交了,等于是把自己的前程乃至于一家老小的命交了,交案等于交命,张权知确定还要交吗?张权知是聪明人,相信张权知会明白不交案子出去的好处,进一步讲,张权知若是全力侦破此案,还了太子殿下一个公道,那张权知很有机会能一鸣惊人,另外开封府五千捕快是不是形同虚设也须向大宋朝廷证明,一句话总结,案子交了就完了,不交就还有的玩。”
林哲这话说的很是在理。
张尤安听完不禁摸了摸后脑壳。
“全力侦破此案谈何容易,但凡有一丁点希望本权知也不想把案子交出去,这次实在是太难了。”
难?有多难?想想你那一妻二妾就不难了。
林哲对此很是不满。
“案子才刚刚开始查,张权知何须如此悲观,张权知首先要做的是还太子殿下一个清白,其次才是缉拿凶手,主次不能乱,否则会里外不是人。”
林哲说的这个话张尤安不太爱听。
张尤安自认自己好歹是从三品的权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怎么就里外不是人了?
这话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张尤安越想越气愤,准备跟林哲理论一番,张尤安是容不得一个六品小吏在他面前放肆的。
太子赵宽看出张尤安有吵架的企图,连忙挑开话题问张尤安。
“你准备怎么回绝大理寺?”
太子猛地一发话,张尤安便不好找林哲理论,他只能顺着太子的口气答。
“太子殿下,下官还没想好,太子想下官如何做?”
太子赵宽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
“要依本太子之意当然是呆在开封府接受张权知你的审判了,不知张权知你给不给本太子这个面子?”
太子的话说的很委婉,刺头张尤安不好不听,可又不想听。
张尤安故作很为难。
“太子殿下,下官就是一时半刻想不出一个好的由头来回绝大理寺,毕竟大理寺是照规矩来的,一口回绝恐为不妥,下官还须谨慎斟酌一下。”
张尤安怎么说也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装疯卖傻还是有一套的。
太子赵宽忙用眼神扫了扫林哲,意思就是要林哲去摆平张尤安。
太子的眼神林哲当然明白,虽林哲和太子才认得几个时辰,但俩人的配合早己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