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他比我老,能什么感情。”
其实也就比她大几岁罢了,那人给她一箭,她记恨对方,故意这样说的。
这时,年轻的帝王突然握拳放在嘴边连声低咳,咳得撕心裂肺的,瓷白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艳红,无辜的道:“咳咳,寡人生病了,你要回去可以,不过你得带着我骑马,不然寡人就不走了。”
楚楚询问:“陛下是在学我吗?”
刘协不解,一脸委屈:“你为什么这样说啊?”
她说:“之前你掐我的脖子,我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便是咳得这般撕心裂肺。岐黄之术我算不上精通,不过医易不分家,一个人到底有没有生病,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他也不装了:“那你是觉得我没病?”
“不啊,陛下定然是有病。”
楚楚伸出一个大拇指,“还是有大病,精神病。”
刘协皱眉,“精神病是什么?桥江楚,你是不是在骂我?”
楚楚耸肩:“民女不敢。”
她是真觉得这位天子有病,性子过于阴晴不定了。
明明上一刻钟还要杀你,下一刻就能当没事人一样和人说说笑笑,还能随时在人前大小演,让人着实是捉摸不透。
若非他现下不是受制于人,楚楚在他面前还真的战战兢兢,害怕对方将她拖出去斩了。
帝王是不是都这个鸟样啊?
刘协被楚楚点破之后,便没有再装病了,骑马与楚楚并行,询问:“你真要回去隐水,不怕自己自投罗网吗?”
楚楚说:“他们又不会杀你,陛下瞎操心这做什么?”
回到了隐水渡口,楚楚让斥候前去探查,果然渡口已经只剩下二三十人留守。
她知道后并不意外,以郭奉孝多疑的性子,定然能猜到刘协和她在一块,而他与刘协身边的曹操心腹也定好在隐水汇合,以楚楚在对方面前的胆小怕死的性子,他不会相信她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能在这个渡口留下二三十人,也算是对方谨慎了。
楚楚唤来李林,嘱咐道:“你带人潜入水下,将渡口之人处理了,若是打草惊蛇,对方放飞信鸽,不用将其射下,之后我会处理。”
李林看了一眼刘协,他点点头:“属下马上去安排。”
楚楚看了看天色,这一天才走到申时,红日悬挂在天际,真是漫长的一天啊。
很快李林便挑选好了人,带着潜到岸边,悄无声息的入了水,然后从水下游到了敌人的竹筏下,不多时,河水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刘协见楚楚安排完,便走到她的面前,说道:“郭奉孝也算是救过你,你下手就这般不留情面?”
他是笑着的,眉眼弯弯,像个无害的少年郎。
楚楚也笑眯眯问他:“陛下,你是变相的说我忘恩负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