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崔令宜一敲讲台,“你们就没点正经的问题要问?”
“卫编修,我问正经的!”
又有人举手,“科举放榜之后,进士答卷都会流传到民间。三年前您的殿试答卷,还有其他人的答卷,我们都看过,可是却不能清晰分辨出前几名的差距来,不知这个答卷评判,有什么规律可参考吗?”
崔令宜:“……”
怎么问这种她不知道的东西!
“进士排名,乃是陛下与阅卷官共同拟定,我不敢揣测圣心,亦不曾当过阅卷官,是以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崔令宜面不改色,“不过,若非要说有什么规律的话,状元与榜眼,都难以一言概括,唯有探花,可能有些许规律。”
学生们愣了一下,随即大声道:“噫——”
语调向下,是在表示对她暗暗自夸的不满。但不满归不满,大家还是笑得很开心。
就在此时,下课的钟声终于敲响,崔令宜如释重负,大喊一声“下课”
,卷起书卷便要回屋。
学生们显然很喜欢她的平易近人与幽默风趣,好几个都凑上来问:“卫编修在书院里用饭吗?晚上要回城吗?”
崔令宜:“不回城,我与李博士在客院用饭,明日再给你们上一日的课才走。”
“这么说来,晚上我能找卫编修帮我改改文章吗?”
“诶,可以这样吗?若是卫编修方便的话,也能帮我改改吗?”
“我仰慕卫编修多时了,卫编修如若不嫌弃,可否抽空指点一下我的诗文?”
崔令宜瞳孔地震。
不是吧?她不是只负责讲学吗?没人跟她说,还要批改课业啊!
一想到还在家里无所事事消磨时光的卫云章,她就忍不住磨了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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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云章其实很冤枉,他虽然卧病在家养伤,可实际上一点儿也没闲着。
反正他和崔令宜现在都已经把话摊开了,他就一点儿也不客气,趁着崔令宜不在家的时候,直接让碧螺和玉钟把画室里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他的屋子里来,由他慢慢翻找。
果然又被他翻出了一些可疑的东西,什么有夹层的绢卷啦,可以藏小纸条的笔架啦,还有一些气味很奇怪的墨汁,卫云章没敢细闻。
他把这些可疑的东西都扣下了,又去翻崔令宜的衣箱,翻了一会儿,没再翻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来。把碧螺和玉钟叫来一问,原来是平日里衣裳都归她俩收拾,崔令宜不方便再往里面夹带私货。
他又忍着疼痛,爬高伏低,把屋子里所有角角落落都搜查了一遍,总算被他从梳妆台镜子的底座里抠出来一盒疑似迷香的粉末,以及粘在花盆槽里的不明药丸。
卫云章:“……”
有一种自己家里被老鼠钻了的感觉。
他看着面前一大堆东西,把瑞白叫了进来。玉钟端着水盆进来,看着瑞白扛了一个口袋出去,不禁疑惑道:“那里面是什么?”
卫云章气定神闲地洗着手上的灰尘:“一些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