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出身名门,家资豪富,又长得倾国倾城,多才多艺,上海第一美人之誉没有半分掺水,从十五岁起便有无数追求者争相献殷勤。
每逢节日,就是他们献殷勤的时候。
据说,送到陆家指名给原身的各种鲜花如果放在陆家花园主干道两旁,能从主楼一直延伸到大门口,继续蔓延到门口大街上。
压得一干名媛黯淡无光。
幸亏她从来不收外人的礼物,否则光是那些追求者为她定制的珠宝就数以箱计。
可见疯狂。
所以,但凡是生于旧社会的绝色美人,还是有钱有势的好,不会被黄白之物所惑,更有家族庇护不会遭受巧取豪夺。
眼前这位追求者算是不上不下的一个。
姓张,名叫张天阳,二十八岁,是干爹王兴财的外甥,留过洋,娶过妻,有儿子。
没错,有妇之夫照样追求原身。
还不止一个。
一个个认为自己追求的是爱情,摒弃的是旧式婚姻,感觉自己是时代先锋人物,沾沾自喜,有些甚至得到父母的支持,譬如眼前这个张天阳,他娘就是王兴财的妹妹,看不上进门的儿媳妇,积极地撮合儿子和原身,差点没把原身给恶心死!
此时此刻,陆明珠也冷若冰霜:“你认错人了!”
直接否认。
张天阳笑笑,“我怎么会认错人?天底下可没有比你更好看的人。”
上下打量陆明珠,眼里的痴迷更甚。
兴许是完全长开的原因,感觉她更美了些。
鲜活明媚,艳若骄阳。
以前是高傲的一轮月亮,挂在天际,遥不可及。
陆明珠心中厌恶更甚,直接对跟随自己和陆平安的保镖们说:“他要是靠近我们,直接打到三丈远,出了什么事由我来担待!”
对待这种人就应该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
保镖们反应迅速,立刻散开。
从陆明珠和陆平安身后走上前,分别站在姑侄俩的前后左右,杜绝张天阳的靠近,而双胞胎少年则目光凶狠地盯着张天阳,大有陆明珠发一句话他们就立刻上前揍对方一顿的架势。
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就在这时,在陆明珠、陆平安和章振兴、陆逐日见面时一直未曾显露出来的陈秘书此时走到张天阳跟前,笑眯眯地说:“张少爷,您走在大街上看到我们八小姐就该避开,如今您不仅不避开,反而上前惊扰,看来是陆先生给您的教训还不够。”
过去那些年,陆父表面上不在乎陆明珠,实际上特别痛恨一帮有妇之夫惦记自己的女儿,污她名声,能找其父母的找其父母,若是他们管教不了,私底下便出手教训。
张天阳是其中一个。
被教训得不得不离开上海,远走他乡。
见到总是笑里藏刀的陈秘书,回想陆父教训人的手段,张天阳瑟缩一下,眼里痴迷尽散,浮上一丝恐惧,干笑道:“我就是过来问声好,没别的意思,打扰了,打扰了。”
一转身,一溜烟地跑了。
陆明珠目瞪口呆:“陈秘书,我爸做了什么?”
“没什么。”
陈秘书不打算细说,看看人潮声嘈杂如沸的琉璃厂街道,问道:“八小姐,你和平安在这里闲逛?”
陆明珠点点头,“先转转,待会儿再去古董店。”
陈秘书便说:“既如此,我便去拜访几位旧友,不陪着八小姐和平安了。”
得给张天阳找点麻烦,别又出来恶心人。
陆明珠不知他的打算,摆了摆手,蓝钻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华彩,“陈秘书,你有事就先忙,我和平安带着许多人呢。”
遇到事,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至于跑不掉,她手袋里的勃朗宁可一直都没动呢。
上飞机前藏在空间里,下飞机后再装进手袋,一直不离身。
没别的原因,就是世道乱,流氓多,得小心防范,无论是国内还是香江,皆是如此,但国内的风气过几年会好很多。
七月炎热,即便戴着遮阳帽,陆明珠也有些受不了。
转了十几分钟,没买到什么好东西,只买一堆古币,约有数百枚,陆明珠便热得拖着陆平安前往离他们最近的一家店。
进了门,没有艳阳曝晒,立刻便觉得身上一凉。
再看店中陈设,陆明珠脸上露出喜色。
竟是一家专门卖笔墨纸砚、水彩颜料和近代字画的店,店面不大,墙上挂满各种各样的字画,角落里青花瓷缸里插着许多卷轴,满满的墨香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