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王越凯打破了沉默,他问道:“对了,能详细和我说说你的案子吗?为什么你会认为凶杀案和当年的劫案有关呢?”
凌风将凶杀案的情况详细的途述了一番,同时也将自己对案件的推测进行了详细的解释。
听完了凌风的介绍,王越凯认同的点了点头,说道:“从行凶的手法来看,三起凶案可以说完全一致,应该是同一名或是同一伙凶手所为。而依你的推断来看,三起凶杀案和当年的珠宝行劫案或许真的有着某种关联,仅是寻宝活动的提示内容和‘勤娘子’一模一样这一点就已经让人匪夷所思了,会是什么人在背后策划的这一次的寻宝活动呢?而且连我们警方都还不能确定劫匪的身份,又是谁会如此清楚劫匪的底细,并且将他们引到岛上,然后行凶呢?难道是劫匪认为风声已过,打算分赃,但是由于分赃不均,引起了内讧?”
“如果是因为分赃不均引发的内讧,那为什么要张扬的搞那么场寻宝活动呢?就算几名劫匪在劫案后就分道扬镳,互不联系了,那么有必要通过这么张扬的一个活动进行联系吗?他们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彼此取得联系?就算真要通过某些暗示来联系,也完全没有必要把‘勤娘子’拿出来当成联络的暗号吧!寻宝活动是公开的,谁也不能保证提示的内容不会落到我们警方的手里,如果真让我们知道了情况,那肯定会迅速封锁龙潭岛进行搜查,到时候隐藏了十年了劫匪就如同瓮中之鳖一般,被抓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他们既然很好的隐藏了十年,又怎么会主动的暴露身份呢?”
凌风分析道。
“有道理,就算是内讧,他们也一定不会傻到自己暴露目标,毕竟他们都很清楚一旦劫案曝光,他们的后果会是什么,所以即便是内讧,他们也应该不可能会这样明目张胆的暴露自己。如果排除了由于内讧导致的相互仇杀,那凶手的动机会是什么呢?”
王越凯托着下巴,思索道。
“之前由于对于凶案始终没有理出个头绪来,所以我也不敢对凶手的行凶动机妄下判断,直到我开始怀疑何耀扬有可能和当年的劫案有关,我重新梳理了一遍案情,之后我发现,如果把遇害的三个人和珠宝劫案串联在一起,再加上仇杀这个行凶动机,那么案件似乎就捋顺了,也能解释的通了,而且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或许我知道那批珠宝的下落。”
“你知道?”
王越凯惊讶道。
“我也是猜测。在这次凶杀案中,遇害的三个人分别是曾经在珠宝行任职的陆永霖,曾经开过金饰加工店的郭鹏和在心狠手辣的小混混何耀扬。如果单从这三个人的背景来看,的确并没有任何的关联,然而在调查过他们三个人后发现,郭鹏和何耀扬彼此是认识的,可他们二人和陆永霖是否认识暂时不得而知。再从凶案的种种迹象来看,凶手犯案是有预谋的,而且经过了精心的策划,所以在案发现场我们才没有发现多少有价值的线索,这也排除了凶手是随意行凶的可能性。还有就是何耀扬在临死前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去拿一张没用的宣传单在手上。”
凌风顿了顿,继续说道:“结合掌握到的这些情况,如果把珠宝行的劫案看作是一条线的话,那么似乎这条线就可以把遇害的三个人串联在了一起。陆永霖,珠宝行的经理,以他的这个职位来看,他也是有可能知道珠宝行当天运送珠宝的具体细节和时间,而且还极有可能提前几天就知道了有一批珠宝要送去拍卖行的消息。之后,他通过某种渠道找到了郭鹏和何耀扬,之所以找他们,因为郭鹏开了家金饰加工店,并且有一手加工金饰的好手艺,最主要也因为他好赌成性,容易被利用;而何耀扬就不用多说了,他的心狠手辣不失为抢劫的最佳人选。”
“你的意思是其实劫匪并非没有卖那批抢来的珠宝,而是有可能已经卖了我们不知道,而他们就是利用了郭鹏加工金饰的手艺,把珠宝重新加工打造,然后再进行变卖?”
“恩,完全有这种可能性,因为之前我找郭鹏妻子了解情况的时候,她也提到,在十年前郭鹏卖掉金饰加工店之前,曾接到一个大活,最奇怪的就是郭鹏当时还不允许妻子去店里找他,如果接的活没有问题,他根本没必要搞的那么神秘,而就在他接的这个活结束后,他就卖了加工店,虽然郭鹏给妻子的解释是被高利贷逼债,可是他却和高大龙说只是因为干的太累了,想把店盘给别人,然后带老婆出去旅游放松一下,前后矛盾的解释,再加上他种种异常的行为,我所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实际上郭鹏也是劫匪的一员,而且销赃这个环节是由他负责的,他将其中1000万的珠宝重新进行了加工后,就把店卖了,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和金饰加工撇清关系,不至于引人怀疑。而且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劫案发生后不仅‘勤娘子’失了踪,就连那价值1000万的珠宝也下落不明。”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难怪当年虽然我也有想到他们有可能利用小的金饰加工店销赃,但却没有查到任何的线索,因为这一类小加工店太多了,估计等我们查到的时候,郭鹏早就已经把店卖了。真没想到劫匪会狡猾到这份上,不仅处理金饰的环节都提前考虑好,就连善后工作都考虑的如此周详。”
虽然凌风所说的一切都只是猜测,但是却似乎将案件捋顺了,王越凯在认同凌风的猜测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劫匪的反侦查能力,穷凶极恶的匪徒在以往的案件中他也见得多了,可是穷凶极恶再加上头脑精明的匪徒还是非常少见的,而且这一类的匪徒也是最为可怕的。
“不过这些始终还只是我的猜测,到底是不是真相还必须深入调查,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没搞清楚,就算我猜测的劫匪处理金饰的手法没错,那么玉器‘勤娘子’呢?那批被劫的珠宝总价值在4000万,而仅‘勤娘子’这一件玉器就值3000万,再除去沈旭良身上的价值100万的金饰,那也就是说整起劫案的匪徒只是将其中的900万收入了囊中。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抢走了价值4000万的珠宝,却最终只得到900万的好处,劫匪真的会这么傻吗?”
“劫匪的行动计划周详,而且行事狡猾,他们绝对不可能傻到干赔本的买卖,我认为他们之所以始终没有出手‘勤娘子’,可能是因为‘勤娘子’太过招摇了,一旦拿出来,肯定是树大招风,到时候,就算能卖个好价钱,也未必有机会拿去花,所以他们才宁可只要那900万,从而放弃了3000万的‘勤娘子’。”
王越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表面看来,这种说法也能说的通,但是我却认为这其中有些地方解释不通。”
“那说出你的想法来,我们研究一下。”
王越凯说道。
“从劫匪整个抢劫的过程来看,他们的确是有预谋的,而且在珠宝行内也有人里应外合,甚至他们还用上了枪,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他们一到现场,就毫不犹豫的开枪制服了保安。由此可见他们从一开始就计划犯大案,而且是志在必得,那么他们有可能不清楚自己要抢的东西是什么,价值多少钱吗?如果我之前的猜测没有错的话,他们既然都提前为金饰找好了销赃的方法,又怎么可能会没有想到如何处理‘勤娘子’的方法呢?我感觉这起劫案似乎有些怪,但一时间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凌风皱着眉头说道。
“听你这么一说,也有一定的道理,看来要想侦破这桩劫案,就必须要找到‘勤娘子’的下落才行。”
王越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