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碧干巴巴地安慰她。
那时,太子的匕首,都架在小姐脖子上了。
小姐能不救么?
沈骊珠闭了闭眼,“……是我魔怔了。”
事已至此,不论怎样后悔已是来不及。
也或许,是她多虑了。
李延玺现在应是还不知道,她是沈贵妃的亲侄女,若是知道了,恐怕厌恶她还来不及呢。
沈骊珠弯唇嘲弄地一笑。
如果可以的话,她并不想在太子面前自揭伤疤。
次日。
沈骊珠收到一张请帖。
帖子上是她熟悉的,来自京城裴家的印记。
她眉心微动。
在陆府摇光池救卫琮时,她自是看到了“太子”
身旁的裴景澜。
他如今已经是太子少卿了。
裴景澜效忠东宫,骊珠并不想给他增添麻烦,所以也只当……相见不识。
却没想到今日这样一封帖子收到手里。
上面讲,裴景澜邀她在一间名叫“小月阁”
的茶馆相见。
“骊珠,我可以禀明父亲母亲,将婚期提前,早日迎你过门。”
沈骊珠抬起头,看见陆亭遥似琉璃剔透晶莹的雪白容色上,晕开的浅浅醉人绯色,弯唇笑了。
仿佛心下所有的不安、彷徨、害怕,全部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她轻轻踮起脚尖,凑到陆亭遥耳边,道:
“好,我等着阿遥早日娶我。”
*
天欲晚。
书砚抱着琴,陆亭遥亲自将未婚妻送到门口。
不远处,暗巷里,一辆通体墨色低调华贵的马车上,扇骨墨黑如玉,扇面华美鲜艳的折扇轻轻挑起车帘——
那双墨色狭长,潋滟流转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危险凝视着那边。
片刻后,重重地冷哼了声,“他们倒是郎情妾意,依依惜别!”
那声音里,含着恼怒。
待沈骊珠登上回齐府的马车。
马车摇晃往前。
李延玺道:“少臣。”
片刻后,齐府马车前面,出现一位红色发带黑衣劲装的少年,拦住了去路。
“阿姮姑娘,我家主子有请。”
浅碧掀开车帘,探身望去,回首时小脸微白,“小姐,是那个人的下属。”
白金色的马车里,淡纱透出女子纤细的身影,在夜色里有美一人,身影如画。
少臣听见马车里传出一道清冷优美的声音,“这里没有什么阿姮姑娘,请大人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与他早已两清,如非必要,以后还是不要再见了。”
…
“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