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忘了,南宫大家她是不、不不不出来”
吹雪越说越结巴。
“咋地,又是一卖艺不卖身!?”
庞昱实在很烦躁这词,都“妓”
了你还装什么清高,以为可以借此抬高身价?还是没遇上本侯这等文采与相貌并重、权势和财气一样不少的的风流人物,故作清高用来挡那些狂蜂浪蝶。
“侯爷错了,南宫大家她她她”
吹雪结巴了半天,一连说了三个“她”
好不容易才接上下边那句。
“她连艺也不卖。”
“啥?啥?还有这种事,不卖也敢叫天下第一名妓!”
庞昱恼了差点拍桌子,惹得被打发走去端差点的俏婢一个劲的回头往这边看。
“侯爷,您是不、不知道哇,南宫大家琴艺冠绝天下,汴梁城里多少巨贾王公、骚人名士想见她一面而不可得,更别提那些有钱有势称霸一方为搏佳人欢心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仰慕者。只要能让南宫大家多笑一笑多看一眼,汴梁城里随时都可以拉出一打以
上自告奋勇的某小侯爷、世袭王公,要他们去跳海都没问题,您当年不就说过,只要能把南宫琴伊搞到手宁愿”
“宁愿”
什么庞昱很想知道,不过相比之下钱恃才的嚣张、蛮横、无理取闹似乎更有看头——震凛过后,回过神来的他想到被一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寒碜得哑口无言,面子都给丢尽了,心里那叫一个不爽。扇子往窗台上狠狠一摔,大步出门走下楼冷笑道:“哼,哼哼,小太爷是买不到南宫琴伊一曲,不过小太爷可以用钱把这整条街买下来。到时候在周围开她十几家窑子,每天敞开门接客一文钱一位来者不拒,看到时候还有没有人进七秀坊欣赏你们的鸟歌舞!”
“你”
帘子后面声音一滞。
“你什么你?不服啊,不服你也掏钱。”
“钱公子,误会、误会了。其实我们”
男管事一看情形不对,赶紧陪着笑脸过来圆场。
“误会你妈!”
钱恃才甩手就一大嘴巴子,风格居然和庞昱有几分想象。七秀坊刚开张,清晨大厅里的客人屈指可数,被他这么一闹吓得全跑了,楼上雅间里的则赶忙缩回房里关紧窗子,生怕一不小心被钱大公子盯上那以后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当然,英明神武的庞大侯爷不,玉树临风的家丁庞四除外,人家可是大摇大摆走出来靠着栏杆悠哉悠哉地看戏呢。
“告诉你!”
钱恃才一脚踩在椅子上,居高临下以威压之势对着倒地的男管事,指指点点一字一句的冷笑道“在这里、在汴梁,谁惹火了小太爷都甭想好受,管你什么七秀八秀九秀,不顺着小太爷意思就甭想在京城开下去——什么,我斤斤计较没肚量?错,小太爷别的不缺就是缺德,怎么地了吧。”
“无耻蛮横!”
脆生生的娇斥中,珠帘“哗啦”
被掀了开来,一抹俏生生地纤细俪出现在众人眼前。
她年纪不大,瞧身段竟是個十七八歲的妙龄少女,一身艳绯色的绮罗裙裳,柔肌胜雪,宫腰搦搦,娇嫩若盛放的牡丹芍药,云状的发髻、翠绿的簪钗,衬托着她那有若锺天地灵气而生如川岳般起伏分明的秀丽轮廓美得叫人屏息!
柳眉形如弯弯的山峦,翠凝黛抹美轮美奂,秀丽似弯月的的乌黑浓睫下一对秀眸宛如两泓深不见底、内中蕴含无限玄虚的渊潭,眨一眨便仿佛有水滴要涌出来。她脸上蒙了一方薄薄的轻纱,掩住了樱唇、瑶鼻还有那肤若凝脂容光明艳的秀颊,有道是雾里看花最,朦胧的美感反更添众人想要一窥真容的冲动!
钱恃才、吹雪俱为她艳姿所慑,目定口呆,犹如木鸡!
“岂有此理!”
猛听一声大喝,庞昱拍杆而起!
钱恃才你个混球王八蛋狗娘养的,仗着家里有点臭钱竟敢在歌舞坊里威逼欺凌一个弱女子!怜香惜玉四个字,丫不懂么?
弱女子也就算了,居然是个美人儿。
美人儿也就算了,居然还被老子撞见。
呀呀个呸的,美人受难,该谁出场了?
英雄呗!
四哥是英雄,英雄要救美!
庞昱心安理得的跳了出来,戟指怒喝。
约摸是栏杆拍得太响——不,应该是庞昱的喝声太威武,钱恃才触电般的浑身一颤,然后手抖着、脸抽着、身体哆嗦着,颤巍巍地转过头来。
看见英姿飒爽地站在二楼,身形挺拔、稳立如山,威武直同天神一般的家丁庞四,钱恃才呼吸瞬止,瞳孔骤然紧缩,不能置信地僵在那里,惊悚的神态、震撼的表情,还有眼睛里流露出的惊诧简直就像、就像
就像作恶多端的坏人见到了正义的使者、英雄的化身!
哇噢——不是吧,莫非老子也有传说中主角华丽丽的王霸之气,虎躯一震便能令众生臣服小弟跪拜女人唱征服!?
庞昱又一次激动了,来不及摆个poss自恋一下,忽然看见钱恃才怔怔地长大嘴,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惊天地泣鬼神吞日月灭乾坤的俩字。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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