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那我可真是太谢谢牛爷了,我再给您倒一杯,咱们呀,喝个交杯酒。”
“我不要交杯酒,我要交口酒,来给大爷我倒一杯吧。”
“牛爷,你真坏!也不嫌脏。”
“这脏什么?酒还能消毒嘞,你那不消毒的嘴我都能尝,何况这消了毒的,来吧你,嘿嘿……”
酒色助兴,丝竹乱耳,昏黄的烛光,粉红的纱帐,一些欢声笑语,一些热气……
热闹,欢快又繁华的景象中暗含着一些凄凉。
辉煌的灯光之下,朱楼投下阴影。
拐角处小房内,木门吱呀一声响,带着房中人的心惊胆颤。
“什么病啊?”
一声轻描淡写的问候,令人心头一跳。
“妈,我长疙瘩。”
手绢一甩,表达的是一种司空见惯。
“没事儿,死不了,洗洗脸,对付着,接着接客。”
躺在木床上,脸色苍白,有些形销骨立的女子更露恐惧,她悲哀的请求着。
“妈,我疼的厉害,你让我歇几天吧,这几天是真不成了……”
“歇——!”
尖利的声音上扬了起来,听着就像是报丧的老鸨。
“我这里也不是开药房的!”
“妈……”
“叫什么?一个要歇,两个要歇,我喝西北风去?好好干活儿,妈才能疼你!”
恐惧让她颤抖着,而求生的本能又让她想要开口说话。
一个月前她还风光无限的。
“这可是咱们这儿的红唱手啊。”
一声感叹,从一个弓着腰显得有些懦弱的中年男人嘴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