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中有了欣慰,转头再看太子,便神色一下子冷了。
恨铁不成钢,其实也是慈父心怀。
太子却暗自咬牙。
他觉得,现在父皇开始偏心老三了。
目光闪动,太子有些烦躁。
等知道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之后,太子身子一颤。
他都准备收手了,怎会在这时候爆出来?
等见到所谓的证据之后,太子松了一口气,要命的东西都没被查到。
他心中暗夸兵部尚书行事谨慎,嘴上却义愤填膺,斥责他通敌叛国、罪无可恕。
然能坐到重臣之位的,那个不是人精,谁还参不透此事背后的真相。
太子此等嘴脸,让一众大臣对他失望已极。
如此卖国求利、毫无担当、惯会推卸责任的人,真是他们寄予厚望的太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会有那么多人恰巧路过?”
回到东宫,太子暴怒质询。
他怀疑是被人给下了套子。
“回禀殿下,昨日是颜老先生的寿辰,众位大人前去祝贺,有喝醉的,便住下来了。”
太子一顿。
颜老先生是文坛巨擘,那些文臣年年前去恭贺,年年都会有这种情况。
他只能自认倒霉。
沉着脸,太子下令:“立刻去扫尾,做得隐秘一些。”
最后,太子推得干净,宣王被遥遥申斥,有监管不力之罪,兵部上下被彻查,此事告一段落。
太子依然是太子。
宁绍璟站立窗前,许久不言。
曹伯懿卢玉海知道他心情不好。
明明太子不堪,皇帝却依然袒护。
便是可以理解皇帝希望社稷安稳的意图,却也到底意难平。
宁绍璟并没有难过太久,他转身,对曹伯懿和卢玉海说道:“此事谋划一月之久,最终一举成功,玉海当记首功。”
卢玉海也不谦虚:“臣出手,自然不会落空。”
宁绍璟微微颔首:“这事情,到此为止,莫要咄咄逼人,对太子一党,依然要多多礼让。”
曹伯懿卢玉海躬身应是。
皇帝既然要保太子,与皇帝对着干,不但让皇帝恼怒,若逼迫过急,还会让皇帝更心疼太子。
一场大戏眼花缭乱,慕娉婷从头看到尾,等戏落幕,慕娉婷在纸上写写画画,把戏中人物列了个表。
最后她哼了一声。
提议帮忙救火之人,是与兵部亲近的太子党,但并不清楚兵部私下里的勾当。
发现甲胄情况不对的工部主事,是因为职业敏。感性。
大理寺卿,则是与兵部尚书政见不和,早有罅隙,逮着兵部的错,就可劲儿闹大;但他为人又谨慎,发现不对立即控制了事态。
端得是天衣无缝,计谋毫无违和感。
慕娉婷对定下计划的人,很是敬佩。
不过此事与她关系不大。
她现在关心的是希望学院与棉花之事。
因发现了棉花,慕娉婷对功德的渴求,更加急切。
曲辕犁与黑板粉笔,她靠着记忆便可复制出来,但去棉籽的轧花机、弹棉花的机器,却需要功德兑换。
慕娉婷从慈恩寺回来的当天,便召了刘管事,让他带人去云州,银钱充足的情况下,希望学院的建设肯定很快。
一旦推行开来,便是大量功德。
同时,慕娉婷派人在京城附近寻找棉花,在明年四五月可以播种之前,能收集多少就收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