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的时候湖面上就变成了雾蒙蒙的一大片,看不清前方是什么了。
等雨停了便瞧见了晚霞和躲雨的行人,湖面上的浮萍大片大片地连在一起。
他们坐在船上看落日,看过往淋了雨撑着油纸伞的人,人间的烟火气从灶台里冒出来,热腾腾地叫人心安。
船家笑着和他们说了,被雨声遮掩了,宋辞没有听清。
“两位是夫妻吧,”
船家手里的浆,荡漾了绿水。“看着不太像本地人,这雨啊时常会有,往南也有,不过那儿的名字好听,叫什么烟雨江南,到底都是雨罢了。”
船刚巧靠了岸,晏舟笑笑起身要付钱,船家却摆摆手说今日投了眼缘,不收钱。
“不用不用,没几个钱而已。”
两人下了船,船家却在船舱里现他们倒扣在碗底的银子。
“哎,银子!”
等再去寻人,却是人海茫茫看不到了。
晏舟怕再下了雨,还是买了把油纸伞,宋辞觉得有趣拿在手里把玩。“今后得了空我们也去江南看看吧。”
她现自己最近开始喜起欢雨和绿意来了,都是饱含生机的事物。
“好。”
晏舟应声,将她护在右手侧。
书画一船烟外月,湖山十里镜中人。——《随园诗话》
他的存在像是夏天吹过绿色麦田的风,轻柔不留痕迹,却被一个人牢牢记在心底。
萧策安和魏飞雨这两人还真是喜欢粘在一块。
两人平时吵闹也是常事,认识他们的也早就习惯了。
晏舟和宋辞还没从外头进来呢。
就听见两人说话的声音了。
原来他们方才去了萧家走了一趟,告知了封号被褫夺的事情。
因为萧家的封号被褫夺了,不算小事,旁支的人多少还是受影响。
旁支的人原本想着就算那个位子是萧策安坐也没关系,到底是个孩子,能是能摆布的。
眼下却不同了。
“哼,今时不同往日,他们现在也只能瞪着眼睛看着我了,自己没本事怪谁。”
萧策安今日只觉得解气。
那些老家伙一个个吹鼻子,瞪眼的。
“嗯,确实解气,只不过某人差点被群殴而已。”
魏飞雨揭短。
闹是必然的,不过他们今日带了人去,到底没有什么大碍。
萧策安双手抱胸,“反正现在事情是解决了,我是宁愿放弃一切都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了。所以这免死金牌什么的你还是自己收着吧,我用不着。”
……
宋辞干咳了两声,试图转移话题。
“那你今后还要住在魏府吗?”
“当然不。”
“嗯。”
前一句是萧策安说的,后一句话是魏飞雨说的。
两人面面相觑,完全是没谈拢的样子。
“魏飞雨你……”
“这也是圣上的意思,在魏府要比旁处安全许多。还有我母亲也希望你留下。”
魏飞雨瞪大了眼睛,原本以为自己能摆脱魏飞雨这个家伙了,没想到现在连伯母都搬出来了。
“我要是非要走呢?”
“那你把这块免死金牌带着。”
魏家和免死金牌都可以保他安全。
“好,你赢了,我留下。”
魏飞雨别过头去,偏是不要那免死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