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一个人最容易摧毁的是什么吗?”
是信任。
白初年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继续巡视的队伍末尾,见有人好奇回头打量,便挡在宋辞身前。
“回去吧,阿辞,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周也的出现以及他之前放走了宋辞,如今还能有用武之地就算不错的了。
白初年摇了摇头,苦笑着。“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走吧。”
如今的京都早已不是往日的模样了。
潜伏的野兽已经开始行动了。
“那你呢,为什么不选择离开。”
宋辞和白初年对视一眼。“如果选择离开也许你会轻松许多。”
白初年眼中充满了迷惘,他的前半生一直在饥饿和恐慌中度过,后来成为义父手中的棋子,最后被抛弃。
就算离开的话,也没有什么可去的地方了。
“抱歉,我该走了。下面的这些就算是朋友之间的最后告别吧。”
宋辞不喜欢欠人情,却无法阻止一个人迈入深渊。
白初年笑了笑,张嘴说了什么。
宋辞的愣在原地,不知道作何表情。
等白初年走了之后,晏舟才从后面隐秘的角落走了出来。
“他刚才和你说了什么。”
“诸忠怀废了先皇后的位置,将自己女儿送上了皇后的位置。”
宋辞至今没回过神来,到底是什么样的执念,竟然叫他做到如此地步。
真是疯狂……
但是眼下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几个人,无一不是觉得诸忠怀真的是疯了。
至于先皇后就是当初晏舟的母亲,前朝十五年,火海中未寻到尸,以衣冠葬为皇后。
晏舟一夜无眠,直到半夜才浅浅睡过去。
但第二日的清晨比旁人想的还有来得有些猝不及防。
刺眼的白光,叫所有人不得不眯着眼睛。
端午才过,温度就立即升高起来,热到就算是出门走上两步额头都能流汗,干活的更是汗流浃背觉得这天气怪得很。
晒得人焉巴巴的打不起精神来。
坏消息就是在这个时候传来的。
有人来魏府拿人,说是流放犯出逃,特来捉拿。
……
“初年啊,你是不是在恨为父当初没有去救你五哥。”
诸忠怀坐在皇位上,左右两侧侍女一个扇风,一个捧酒,动作带着小心和谨慎,不敢出丝毫的差错。
诸忠怀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身影。
“初年不敢,义父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白初年不卑不亢道。
“为父的人听说你和那反贼走得挺近的,今夜两人还在一起说话。”
诸忠怀叫身边的人都退下,喝完了杯子里的最后一滴酒。
白初年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自己被人卖了?还是有人跟踪。
诸忠怀从上面走了下来,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怕不是被鬼迷心窍了,当初也是你放了那个宋辞离开的吧。”
“义父,是孩儿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