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急急脱下自己手腕上仅剩的银手镯,塞到官差手中,哀求道:“我母亲只是一时冲动,她这年老体弱的哪里吃的住您这一鞭子,这后头还有这么长的路呢,您就放她一马吧。”
官差掂量着手上的银镯子,琢磨着还是赶路的事要紧,收了镯子,朝着众人厉声道:“下不为例,你们这些流放犯都我老实点,不然今后有你们苦头吃的!”
“是,是!”
众人扯着笑脸把人送走了。
随即将视线落在大夫人身上,目光嫌恶又带了些不耐烦,都是流放犯了还这么多事,偏偏还会连累到她们不满的很。
秦氏她们趁机走远了,倒也不是怕大夫人她们再来找茬。
只是不愿白白浪费口水,在这种狼心狗肺的人身上。
秦氏喂了宋辞些水,一边为她摘掉头上的落叶,声音哽咽道:“阿辞,你会不会怪娘亲,认为娘亲没有用差点连一块饼都护不住。”
要不是当时阿辞突然醒了,现在还不知道要演变到如何的情况。
“娘亲,你说什么呢,娘亲在阿辞眼里是最厉害的!”
宋辞说的一脸认真。
而堪堪脱险的大房可算是热闹了。
“那个小贱蹄子,我当初就该让她胎死腹中!我的老腰啊——”
大夫人坐在木墩子上,就算嘴唇干的起皮,唾沫星子也没停过。
“娘,你就别闹了,今时不同往日,你把目光放长远些。”
宋齐月皱了皱眉,“这路才走了一小半,生什么还未可知,秦氏和那小贱蹄子迟早一起归西。”
大房最小的女儿,宋雪儿听得一脸认真,早就习以为常这幅画面,附和的点了点头。
大夫人不知想到什么不说话了,有些犹豫的问道:“那我们,如今最后的手势都被那些官差收了去,今后一旦……”
欲言又止。
宋齐月淡淡一笑,完全没把她说的话当回事:“放心好了,舅舅早就未雨绸缪,派人写信告知了我,说早帮我们打点好了一切,只要我们到了指定地点,自然有的是机会脱身!”
听到打点好一切的大夫人,这才松了口气,握住大闺女的手:“齐月啊,还好有你在,不然娘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宋辞她们全然不知大房说了些什么,趁着周围没人注意,偷偷用大树遮住自己的身形,从空间里拿出两个熟鸡蛋来,悄咪咪塞到秦氏手里。
“娘,你看,这是什么?我们一人一个吧!”
秦卿儿有些诧异,看着塞到手里还是温热的鸡蛋,只是摇了摇头又塞回她手里:“娘不喜欢吃这些,你吃吧。”
“可是——娘,我不喜欢吃蛋黄,你帮我吃好不好。”
宋辞扭捏着,晃着她的手臂,眼睛里透着狡黠的光。
秦氏一愣,点了点头,这才把两个蛋黄吃了,眼眶却红了半圈。
日头快要上来了,大队的人马继续动身南下。
出了京城,前面大多山脉崎岖,水路难行,要是半路会个猛兽、山贼什么的,保不住就没了小命。
“后面的别磨磨唧唧的,要是天黑之前上不了山,今晚就别想吃饭了!”
众人不敢吱声,麻木的默默加快了脚步。
突然,一道狠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什么人!”
走在后面的宋辞,只见官差将大刀架在一个背着弓箭的猎户模样人脖子上。
“官爷饶命啊,我只是个路过的,家里实在揭不开锅才出来打猎的啊!!”
“胡说!荒山野岭连个兔子毛都见不着,哪有什么猎物,保不准是山贼派下来打探消息的,来人给我把他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