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熠沉默了一下,伸手去握宋普的手,也不如何用力,完全是一副珍惜又疼爱的模样,他轻轻抚着宋普温润且因为多肉而显得颇为柔软的手背,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道:“宋卿觉得孤待你如何?”
宋普忧心忡忡地道:“陛下待臣自然是千好万好。”
澹台熠挺直胸膛,从容又颇有几分残忍地道:“如此,孤若是有事,宋卿可愿与孤一起?”
宋普一开始没听懂,“……陛下何意?”
澹台熠便直白地重新说了一次,“孤是说,孤若是有事,宋卿可愿意陪葬?毕竟孤如此疼爱宋卿,若是能与宋卿一起,孤心里也能安心。”
宋普吓了一跳,立即伸手去捂他的嘴,“陛下怎能说出如此晦气的话!陛下乃是天命,又正值最强健的年纪,怎会有事?若只是因为此次热寒症便有此疑虑,倒不像是陛下的风格了!”
澹台熠听着,眼梢柔和了起来,金眸依然与往常一样熠熠生辉,他笑着道:“宋卿说的对,孤身子一直强健,又怎会因为这点小毛病……”
他又露出了不以为意的表情,拿起毛笔,蘸了蘸墨,冲宋普道:“孤今日便给宋卿画了一幅美人出浴图,如何?”
宋普难为情地看了他一眼,“陛下喜欢便画罢,只是臣如今也是皇后,陛下莫要画得太出格。”
澹台熠挥挥手,自得地道:“宋卿看着罢。”
一边画画,一边又若无其事地说了好一些废话,澹台熠忽地咳嗽了几声,说:“孤口舌干了。”
扭头唤了小太监一声,道:“去厨房给孤端蛊甜汤来。”
小太监低声应了一声是,低着头出去了。
他人一走,宋普就笑出了声,伸手去勾澹台熠的脖颈,小声道:“陛下演技真好。”
澹台熠脸上满是矜持的得意,“宋卿也不遑多让。”
宋普笑完了,又低头去看澹台熠案台上的画。
澹台熠搁下笔,道:“孤画得可好?”
宋普道:“陛下的画技自然一绝,臣突然好奇,陛下到底有多少才艺。”
澹台熠往后靠了靠,淡定悠闲地道:“孤什么都会。”
宋普明知故问道:“那陛下也会生孩子吗?”
澹台熠:“……”
他瞥了宋普一眼,自信地道:“除了生孩子,孤什么都会,且精通。”
宋普听了,也不觉得意外,他很早就发现澹台熠天赋异禀,无论学什么姿势都很快,对新东西接受程度也十分良好,甚至良好过了头——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地接受了要从后头搞他的事实。
宋普又难免有好奇,澹台熠年少时期究竟是怎样的一个面目形象,一旦想到这个事,又难免有些嫉妒恭王,恭王虽心思纷杂,但也是实打实地跟澹台熠是兄弟,他见证了澹台熠的成长,知道澹台熠孩童时期是什么模样,少年时期是什么模样,这些都是他不曾窥见的东西。
也暗恨这个时代没有照片,既不能留住澹台熠曾经的风姿容貌,也留不住此时的光芒万丈,他只能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将澹台熠绝美的容颜印刻在心上,好能让他到下辈子都不会忘怀。
这一深思,望着澹台熠的目光便显得情绪外露,堪称深情,这种目光无疑是动人的,澹台熠对上的他的眼神,心顿时就痒了起来,发了狠似地将托住了宋普的后脑勺,将其往自己所在方向按过来,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一吻结束,澹台熠舔了一下着他柔软湿润的唇瓣,轻轻退开,低声道:“方才孤说要宋卿陪葬是假的,孤舍不得。若哪一天孤真的先宋卿一步离开,孤会想让你继续活下去,不过宋卿不能忘记孤,也不能娶妻,孤会看着,宋卿明白罢?”
他说这种另类的情话,也并不想在表现自己的宽容大度,因为他压根就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澹台熠一直很清楚自己是什么人,他心胸其实很狭隘,他看不得宋卿在意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也看不得宋卿除了他还有另外的选择。
在他看来,就算他死了,宋卿也不能和别人好,他该为他守寡,为他守身!
澹台熠毫不介意展露出自己这一心思。
宋普被他吻得呼吸不稳,说话都还有气音,“陛下又说这种话,陛下既与臣交心,臣也与陛下说实话,臣除了陛下之外不会再和任何一个男人好,臣的身(体,只有陛下能进,若是其他人,臣恐怕会想杀了他。”
澹台熠听了,眼眸眸光闪动,竟是笑了出来,唇角的弧度难掩得意,“孤就知道宋卿馋孤的龙体,也是,这天底下,还有谁会比孤相貌好,比孤还器重灵活#$!_能让宋卿欲死欲仙。”
宋普:“?”
他听着澹台熠突然冒出来的污言秽语,他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