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熠一顿,唇角的得意消失了,“宋卿这是何意?”
宋普继续一脸诚恳地说:“臣的意思是,又岂是臣勾引陛下,是一开始陛下在勾引臣,陛下懂了吗?”
澹台熠抵死不认,“胡说!孤没有!”
宋普说:“那臣就不知道了,要说勾引,陛下还主动地在臣面前露了腹肌,又让臣给陛下纾解,即使是共浴,也都是陛下先主动,臣何来勾引一说。”
澹台熠一听,倔强地道:“孤从前便发现了,宋卿总是偷偷摸摸看孤,难道不是心悦孤的表现?”
这个宋普很老实地说:“那是因为陛下长得太好看了,臣从未见过比陛下还好看的人,因而时常忍不住看看陛下的侧颜,但若是叫臣直视陛下的容颜,反倒会有一种被烈阳灼伤的感觉,因而臣那时候都是能低着头与陛下说话便低着头与陛下说话,绝对不轻易直视陛下的脸。”
澹台熠自得地道:“宋卿这话倒是对的,孤也从未见过相貌比孤还出色的人。”
顿了一下,道:“孤母后除外。”
这自恋的脾气倒是一如既往。
宋普本来精力是挺不错的,不然也很难在澹台熠面前伺候,但现在总是被澹台熠折腾,体力倒是比从前消耗的还要快,尤其这事后,说几句话就累的慌,本还想与澹台熠聊聊,只是眼皮太重了,没说几句便两眼一阖,睡着了。
澹台熠再与他说话,没有听到回应,垂眼一看,宋普果然睡着了。
他低声道:“还没沐浴啊。”
但宋普都睡着了,也不好将他叫醒,干脆就不沐浴,直接搂着宋卿闭上了眼睛。
放了关口人总要懈怠许多,怀里又抱着温软的人,澹台熠没一会儿便沉入了梦乡,又是一夜好梦。
春季很快过去,转眼便到了夏天,澹台熠正式执政已经快有一年了,较去年而言,澹台熠多了一些亲信,也有了只忠于他的臣子,在民间也渐渐有了赞誉。
宋普和宋国公吃饭的时候,还能听到宋国公给澹台熠吹水,“你爹我当初就没看错人,若是陛下浪子回头,那必定比先帝也不差什么,现在果然不出我所料,当然我也不是因为如今陛下是我女婿才这么说的。”
宋普说:“什么女婿,你咋不叫他儿媳呢?”
宋国公听了,语重心长地道:“阿普啊,你也委屈了,只是这种事情就别与陛下争了,他是君,你是臣,如今自然也是他是夫,你是妻,知道吗?”
宋国公自从知道了皇帝要娶宋普,压根就没怀疑过他们谁是夫,谁是妻,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自然是皇帝做丈夫。
宋普:“……”
虽然是事实,但也怪悲伤的,他至少还想过反受为攻呢,宋国公倒好,毫无悬念地就给他定了性。
宋普便不与他说这个,宋国公又说起了宋凌云,有些忧愁地道:“你哥这几个月都未回信,也是奇怪了。”
宋普道:“应当是塞北很忙吧。”
宋国公道:“你哥如今也挣了不少军功,国公府的爵位估计都看不上了,等他回来问问陛下能不能临近给他建个将军府,到时候娶阿娴,也就他们两个人过日子,我和你娘也不掺和。”
宋普说:“到时候我会与陛下提的。”
宋国公道:“再过一年,你哥也要成家了,也幸好我和你娘也不急着要孙子。”
说到孩子,宋国公又愁了,忍不住瞥了宋普一眼。
宋普能感觉到他眼神的含义,有那么一点点烦躁。
当初澹台熠不纳妃,朝堂闹也闹过,澹台熠油盐不进,那便能按捺住,至少谁也占不到便宜,因而达到了一个平衡,只是宋普一进宫,便直接打破了这个平衡,宋普总能看见隐晦提子嗣的奏疏。
这个话题澹台越也说过,现在又听宋国公说。
回去之后,宋普一把揪着澹台熠吉尔,发难道:“臣是不是应当做一个贤惠的皇后,为陛下广纳嫔妃,再劝陛下雨露均沾,以盼早日诞下龙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