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普道:“自然在的,恭王请进。”
他将房门打开,让恭王进来后,自己才退出去,将门给带上了。
在门口也能听到恭王十分温和的嗓音,这两兄弟声音都相差不大,不过恭王不徐不缓的声音宛如溪流一般,轻而易举就能俘获人心。
宋普也没在门口偷听他们说什么,转身便回了自己房间。
只不过回到自己禅房,屁股都还没坐热,曹喜又过来请他了。
宋普赶紧喝了几口茶润喉,才和曹喜一块出门。
“陛下经常来国寺上香吗?”
宋普忽然想到,问。
曹喜道:“陛下每个月都会来一次。”
宋普道:“没想到陛下竟这般虔诚礼佛。”
曹喜思及此,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这种事情,他隐约有些猜测,但也不敢深想,怕想的多了,知道多了,脑袋也就没了。
两个人又随便聊了些什么,便到了澹台熠禅房门口,曹喜为他打开房门,宋普走进禅房,看见澹台熠手里也拿了一本佛经在看。
宋普小声唤了一声:“陛下。”
澹台熠看见他,唇角露出一丝微笑,道:“宋卿,你来了。”
宋普道:“陛下这般虔诚礼佛,心中所求漫天诸佛想必都会听见陛下的心声。”
澹台熠道:“孤为佛祖塑了金身,又如此虔诚,也不求漫天诸佛都听孤的,只求佛祖能听见孤的诉求,满足孤的心愿。”
宋普笑了起来,“陛下放心,一定会的。”
只不过他居然也会信佛礼佛,真是让他吃惊。
佛教以慈悲为怀,又不提倡杀生,这些澹台熠可都没有。
不过他是不敢质疑的。
澹台熠放下佛经,道:“这几日孤又做了几个好梦,想必佛祖已听见孤的诉求了。”
他一边说着,唇角翘起,露出了一丝真心实意的微笑。
宋普道:“恭喜陛下,心想事成。”
澹台熠笑道:“宋卿过来坐。”
宋普坐到了对面,澹台熠要给他沏茶,惊得宋普赶紧伸手抢过了茶壶,道:“怎敢劳烦陛下,臣来就好。”
说完,给澹台熠沏了一杯热茶,又给自己沏了一杯。
澹台熠端起热茶,只垂眼看着,没喝,“宋卿今日看见恭王,心里可有什么想法?”
宋普心里一跳,道:“臣往日竟是从未见过恭王殿下,如今一见,却是感觉恭王相貌不如陛下出色,连身量都不如,实在看不出来有何处能比得上陛下。”
澹台熠笑了起来,“人人都道孤恶鬼模样,唯孤那弟弟是端方君子,温良如玉。宋卿你说,一对兄弟,怎能相差如此之大?”
宋普义正言辞道:“陛下万万不可如此听信他人谣传,群众是盲从的,智商也都是由最低的那个人决定的,因而人一多,就容易犯蠢,但就臣而言,陛下简直比恭王殿下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陛下犹如日月一般光芒万丈,恭王顶多就只有这么一点——”
他比了一个指甲盖,“就这么一点的萤火之光,又何曾比得上陛下!”
澹台熠道:“孤不会听他人谣言,但凡传谣之人,皆被孤剐了,孤自然也未曾将恭王放在心上,不过跳梁小丑罢了。”
宋普:“……”
澹台熠忽然凑近过来,那双金眸宛如太阳一般熠熠生辉,“宋卿可不要怜惜恭王,我看宋卿惯爱为他人说情,若今日宋卿为恭王说情,孤会恼的。”
宋普肩膀抖了一下,“臣怎会为他说情,陛下乃天子,恭王是臣,竟敢胆大包天唤陛下为兄长,如此冒犯,陛下只将罚他二十五鞭都已是宽容。”
澹台熠又道:“宋卿兄长和我那弟弟走得近?”
宋普赶紧道:“陛下明鉴,臣兄长刚与臣说了,恭王殿下性情温润,爱结交友人,因而对兄长示好,想要平辈相交,臣兄长是不愿的,因为臣已经是陛下的人,他已尽力避开恭王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