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从袖子里又摸出了一块,与澹台熠手里的相比,这块蓝宝石便显得小了许多,只有小孩拳头那般大,却也格外漂亮了,成色透明度若放在现代,恐怕都要值个上千万,澹台熠这是随手送了他一套北京的房!
宋普激动起来了,他开始尝到做皇帝走狗的甜头了,这谁能遭得住啊!
国公府底蕴也算丰厚了,他娘又或者是老夫人,都不见得有这种成色的宝石做饰品,他今天真的能拥有吗?
宋普激动道:“这宝石晶莹剔透、流光溢彩,着实闪耀,犹如陛下对臣之宠爱,陛下真的要赠与臣吗?”
澹台熠见他如此激动,也不禁有些好笑,“孤何曾说过假话,这便当孤犒劳宋卿为孤枯坐半天的赏赐罢。”
宋普道:“臣不累,臣还可以,臣以后都愿意为陛下批阅奏疏,让陛下解放双手,愉快玩耍!”
他这是典型的要钱不要命了,当初的顾忌都不知道抛到哪儿去了,那双眼睛紧盯着那颗蓝宝石,眼里的馋都快化为实质了。
澹台熠觉得有些新奇,他还未曾见过宋卿这般贪心的样子,若是别人,恐怕会让他很不适,但在宋卿身上,这股贪心反倒有点小孩似的可爱劲头。
反正宋卿何时都是可怜可爱的,单他唤他狗皇帝那会儿不是,澹台熠一想起这事来,又有些介意了。
面上却还是含笑道:“既如此,那这颗宝石便先放在孤身上,等宋卿帮孤批阅一年的奏疏,孤便将这颗宝石赠与宋卿罢。”
宋普:“……”
他为何、为何又要多嘴?!
淦啊!!!!
宋普从纯合宫,殿外曹喜候着,见他出来,赶紧凑过来,笑道:“宋大人辛苦了,由奴送宋大人出宫罢。”
曹喜虽然是澹台熠身边伺候的大太监,但也因为澹台熠积压过重,活的小心翼翼,对宋普的态度也好得过分。
宋普自然也是明白的,都是可怜人,可怜人抱团取暖还比较暖和,因而也不拒绝他的示好,两个人友好地交谈到了宫门口,曹喜笑吟吟道:“宋大人回去路上小心,奴盼宋大人早日来宫伺候陛下。”
宋普朝他摆摆手,上车了。
回到家后,他看见二叔宋之明在他院子门口,想来是专门来逮他的。
见到他,宋之明呼吸急促了一下,声音立即提高了起来,“普哥儿,算二叔求你了,你去求求皇帝陛下,让他把我儿子放出来,宋渐也是你弟弟,你怎么能忍心让国公府闹出兄弟阋墙的闹剧!?这传出去好听吗?你还读书人,你不要名声吗?你不知道这一出国公府被多少人看了笑话,你让其他兄弟怎么办?你这一害就是害了府上所有兄弟姊妹,你要是有点良心的话,就赶紧去求求陛下,让他将我儿子放出来!”
宋普还未说话呢,宋国公和宋凌云就赶了过来,两人一块儿拉住了宋之明,宋国公虎着脸道:“老二你别闹他,我也舍了脸面求了情,陛下金口玉言,又岂能是你说放就放的?”
宋之明愤怒道:“二房和大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哥你怎如此糊涂,如此无用,连侄儿都保不住,国公府交给你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宋国公听了,也烦躁了起来,他给宋凌云使了个眼色,宋凌云心领神会,抬手一个手刀,将宋之明给劈倒了。
劈倒之后,宋凌云一脸冷漠神色地伸脚踢了宋之明一脚。
宋国公看见了也当做没看见一般扭开了眼,“……你今日怎地这么晚?”
宋普回答:“便是陪陛下玩耍,误了时辰。”
宋国公:“……哦,这样。”
宋国公又与宋普多说了几句话,便让人将宋之明搀着要带走,宋凌云自然也跟在其后,只是没走出多远,便听到宋普在唤他,“哥,你等等,我有话要说。”
宋国公一向有些游离,也不知这兄弟俩发生了些小矛盾,听宋普开口,便对宋凌云道:“你今日也休沐,便陪陪你弟弟吧。”
说罢,也不顾宋凌云何种反应,和侍卫一块儿走了。
宋凌云只好站在了原地,远远地望宋普,又移开了视线。
宋普赶紧小跑过来,有些讨好似地喊:“哥,你今日看上去格外丰神俊朗器宇不凡,想必又迷倒了一条街的姑娘罢?”
宋凌云绷着脸,语气并不是很好,“不用对我说这些话,我不吃这一套。”
宋普拍了拍他的脊背,“别生气了,你生气我也感同身受的难受,这半个多月也实在不好过,我们是亲兄弟,亲兄弟哪有隔夜仇的啊?没必要对不对?”
宋凌云眉眼稍微软化了一些,但依然不作声,见宋国公的身影已不见,才抬脚继续往前走。
宋普赶紧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的说话:“我知道你生气,我也知道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我辜负了我哥哥对我的付出、对我的期待,我简直不是人,我狼心狗肺,忘恩负义……”
宋凌云忽然扭头瞪了他一眼,那一眼颇为凌厉,吓了宋普一跳,随后便终于听他开口:“不要骂自己。”
宋普心里顿时软了,为何会有这种弟控哥哥,他脸上露出软乎乎的讨好笑容,“我哥极为疼爱我,想必一点苦头都不愿让我吃,若是能得到哥哥展颜一笑,我即使心里有苦,也会消散无影了罢。”
宋凌云停住脚步,驻足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