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残废后,承受痛苦的不止是身体,还有他的心。
往日里趋炎附势,极力讨好他的人就不说了,可连称兄道弟的朋友,也有趁机落井下石的。
自尊被人践踏得七零八碎,狼狈残喘地活着。
两人心照不宣,没再继续往下说。
回到室内。
江煦带江离去了餐厅,打开放在餐桌子上的保温盒。
江离低眸看过去,里面装着一颗颗饱满圆润,煎得金黄的糖油粑粑。
现在做糖油粑粑的人少了,跑遍整个俞城也找不到几家。
江离目光移向他的手,眼眶登时一热。
烫红的斑点上冒起水泡,从在他手背延伸至手臂。
大大小小的圆点,一看便知道是油烫出来的。
刚刚被他刻意遮盖住了,她都没有现。
小哥跟她一样,做吃的方面没什么天分。
能做出品相这么好的糖油粑粑,不知道他要反复尝试多少次。
江离起身拿来药箱,从里面找出烫伤膏,拉过他的手给他上药,鼻尖酸涩得厉害,“疼吗?”
也许是压抑得久了,情绪一旦释放就无法克制,莫名就很想流泪。
江煦抬手揪了揪她红的鼻尖,“傻样,小哥不疼。”
江煦把盒子往她跟前推,“快吃吧,一会凉了。”
江离收起药箱,捻起一块塞进嘴里,一颗心又酸又甜,“柔柔软软,很甜。”
她随后捏起一块,转手塞进了江煦嘴里。
江煦身形一僵,嘴里咬着糖油粑粑,许久才慢慢咽下。
忽而看到了被封藏的画面——
女孩软乎乎的小手蒙住他的眼睛,带着婴儿肥的脸贴在耳边,奶声奶气地说:小哥,你猜猜。。。。。。
。。。。。。
书房内。
江煦拿出一份密封文件,“这是小哥给你攒的嫁妆。”
江离没有接,挽住他的手臂,头浅浅地靠着,“等大哥回来,你们一起送我出嫁,好不好?”
不知为何,听到他的话,心中蓦地闪过不好的情绪,还有些不安。
江煦漆黑的眸神色复杂地盯着她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