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藏在心底的话差点破口而出,而席卷而来的记忆终是淹没了所有,旋即唇角扯出一丝自嘲的笑意。
她长期身处黑暗中,为了使自己行动方便,特意加强过听力训练,因此听力比常人灵敏许多。
当木弩射向楚寒的时候,心头被恐惧占满,她第一想到的竟是推开他。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从来都不曾真的放下。
她爱惨了这个男人,把他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
可笑,多年的逃避,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江离收敛心神,口不对心,话说得云淡风轻,“换做是楚家任何一个人,我都会推开。”
楚寒眸内的希冀一点点消散,化为乌有。
他不是例外,只是其中一个。
刚才江离种种的表现,让他差点就自我攻略,以为她心里是有他的。
江离自娱自乐,玩味道:“举头三尺有神灵,祖宗的话果真不可冒犯。。。。。。”
前不久还想着既然离不了,那就死一个,现在立马就应验了。
江离本是一句玩笑话,楚寒却回答得极为认真,“所以,你只能是我楚寒的老婆,除了待在我身边,哪也不能去。”
江离怔了怔,唇畔溜出一丝淡淡的嘲意,继而闭目养神,“打完架,又累又饿,各回各家,到我家楼下叫我。”
淡漠疏离,将他撇得干干净净,宛如两个不相干的人。
半个小时后。
卓景公寓。
江离坐在沙上,一个年轻的女医生,正在为江离清理伤口上的血渍。
“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可以走了。”
江离没有委婉,赶人赶得明明白白。
楚寒抻了抻腿,挨着她坐下,语气粘腻,“我是你老公,你的家也是我的家。”
江离纠正,“协议上的老公。”
楚寒痞笑,“结婚证上的老公,要不要拿结婚证过来,帮你回忆一下。”
江离眸内亮光闪闪,朝着楚寒眨眨眼,“你去拿,明天我们赶早去民政局换本本。”
楚寒偏头错开江离的视线,咬着牙道:“老子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