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阮心里百感交集。
恰在此时,前面排的人已经买好了,轮到温乐衍了。
男人抬了抬手,指着单子上的玫瑰冰粉:“大份加冰。”
他的袖口跟手上全是干了的血污,赤红一片,格外骇人。
卖冰粉的老板娘看向温乐衍的眼神顿时变得警惕和防备,嫌恶地移开视线,走到离温乐衍远远的地方才开始装冰粉。
宋阮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她上前拉过温乐衍的胳膊,将他的袖口挽起来。
温乐衍皱了皱眉,赶忙将她的手拿开:“你讨厌血,会脏了你的手。”
“你手上都是血,会吓到别人。”
宋阮低垂着眸子,拉过他另一只胳膊,将他的袖口一样地挽起来。
老板娘这时将冰粉重重地放在摊前的桌子上:“你们的好了!”
宋阮拿过:“谢谢。”
温乐衍侧眸看着她,唇角上扬:“阮阮,你说的我都做到了,是不是可以不离开我了?”
宋阮没回答他的问题,她单手提着冰粉,单手拉着他的胳膊,将他带到路边。
“陆医生很快就来了,我该走了。”
温乐衍眉头紧蹙:“你说什么?”
他眼底的情绪又变得深沉冷冽,视线笔直地盯着宋阮,似是要将她盯出一个洞来。
宋阮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该不会在大街上犯病吧?
她思考了几秒,轻叹了口气:“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你。”
温乐衍眼底的寒意瞬间消散,他也松了口气,像是劫后余生般说道:“你不走就好。”
等了一会,一辆迈巴赫急速开了过来。
陆廷急急忙忙地下车,上下打量了温乐衍一眼,眉头立即皱拢:“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宋阮松开他的胳膊:“我不知道……”
陆廷无奈地叹了口气:“先上车吧。”
“陆医生,那温乐衍就交给你了,我走了。”
宋阮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温乐衍几步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情绪再一次失控:“你说你不会离开我,你又在骗我是不是!”
手腕上的力量不断加深,似是要将她掐出血来。
宋阮忍着疼看向陆廷:“陆医生,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温乐衍现在就像个随时都会失控的疯子,敏感到因为一句话就会情绪失控。
即便是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她也从未见过高高在上的男人会有这么失态的一面。
以往,他都是用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他的眼神永远都是冷漠的,甚至是厌恶的。
可是他现在好像彻底变了个人,尊严跟脸面都不要了一般,死缠烂打地拉着她,不让她走。
陆廷声音沉重道:“宋阮,一时半会我跟你解释不清楚。但是温乐衍现在很需要你,如果你真的离开,他会受到很大的刺激。”
宋阮漠然道:“可我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陆廷捏着眉心,很是无奈:“那这样吧,你先稳住他,一起坐我的车回去,你就当他不是温乐衍,只是一个病人。等到了温家,我会想办法让你脱身。不然他在大街上发病,我也拿他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