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过年,陈家这里的热闹很快便传了开来。
一行人押着陈宏业等人走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有许多老百姓围观。
见到往日作威作福的众人,如今全被捆着,人群中先是爆出一阵欢呼,紧接着便抄起最顺手的东西,朝着他们砸去。
卢雁依想得没错,陈家早就犯了众怒。
只不过,因为陈家势大,又养着家丁打手,百姓们只好忍气吞声。
“大家,听我说。”
卢雁依用力击掌,道:“有冤屈的,今儿有冤申冤、有屈报屈,咱们衙门见!”
“当真?”
“走!陈家那小子,还调戏过我媳妇!”
“年前陈家还拖走我家最后一头牛!”
“你们这算什么?陈家大爷只给了五十个铜板,就抢了我女儿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看着陈家人恨不得手撕了他们。
听见百姓们的议论,卢雁依更加心头有数。
陈彪低着头挨砸,憋着心头一腔怒火,心道:去到县衙,那可就是他的地盘!
这些刁民竟然敢仗着人多就欺负上来,待会就要一个个治过去!
一行人如此浩浩荡荡往县衙而去,衙门里的人忙报给白县令。
过年,本是休沐之时,县衙并不开衙。
但如今这情形,不开衙是不行了。
白县令心里打了一个突,问前来报信的人:“你说,是被外乡人押着过来?”
宣城不比晋陵县地理便利,只有本地人去往外地的,少有外乡人进来。
究竟是来了谁,一来就敢捅了陈家这个马蜂窝?
要知道,陈家有人在州府做官,他这个县令做得也实在憋屈,常常都要看陈家的脸色行事。
不过……
白县令福至心灵,猛然想起一人来。
前几日从晋陵县传来的消息,晋王爷在舞狮大赛上遇刺,凶手被当场擒拿,并押送进京。
难道,是那位爷大驾光临?
算算时间,刚好差不多能从晋陵来到宣城。
并且,他一直没有听见晋王爷回京缴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