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崔玉瑶,秦玄棣摇了摇头,对郭佩兰道:“我们走吧!”
今日有个菊花宴,他好不容易才讨得了一个护送心上人赴宴的任务,并不想因此而耽误了好心情。
郭佩兰摇摇头,道:“等等,我要买这盆珊瑚。”
她自问做不到像卢雁依的地步,但她也想在自己力所能及之处,帮一些小忙。
就连崔玉瑶都记得这个珊瑚盆景,她又怎么会不记得?
她还知道这盆珊瑚是两家刚刚换了庚帖后,晋王送到卢府给义姐的礼物。义姐送给了卢家主母任氏,结果在她出嫁时,任氏又将这盆珊瑚作为陪嫁还给了她。
这每一次转手相送,都饱含着满满的心意。如此有意义之物,郭佩兰想要买下来,重新送还给卢雁依。
秦玄棣点点头,问了价格,让伙计直接包起来,道:“送到晋王府。”
想到淮南王府和晋王府的关系,他没有让伙计去淮南王府结账,而是让小厮回去拿了银票来结。
珊瑚盆景价值不菲,他只是出门游玩,身上没有带那么多银子。
“是我要买,怎么能让你付银子?”
郭佩兰不满,“是我送给义姐的。”
秦玄棣笑了笑,道:“怎么,就允你送给义姐,不允我送给三皇叔?”
他俯下身子,在郭佩兰耳边低声道:“两年后,那也是你三皇婶,谁送不是一样?”
郭佩兰的俏脸,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跺了跺脚道:“不许瞎说!”
整个过程,都无人再理会崔玉瑶。
崔玉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杵在原地愣。
门外有好事者探头探脑,她觉得脸皮烧,不敢出门一步,就怕引来众人嘲笑的目光。
直到又进来一人,令她当场石化。
杜玉晟手里持着马鞭,眼眸淡淡地看着室内打情骂俏的两人,一脸清冷地催促:“还不走?等你俩磨蹭完,菊花都谢了。”
天哪!
怎么是他?
如果是放在任何其他时候,崔玉瑶都会万分欣喜。
可是,为什么是此刻?
为什么?!
崔玉瑶悲从中来,一刻也待不下去,掩面飞奔出琉璃阁。
“小姐,小姐!”
婢女忙提着裙子追了上去。
杜玉晟神情不变,仿佛从来不知道崔玉瑶的心意一般,连眼角余光都没有看她的背影一样。
碍眼的人走了,郭佩兰舒了一口气,笑道:“杜公子莫急,待我买了这盆珊瑚。”
杜玉晟“哦”
了一声,道:“是晋王妃的嫁妆吧?家中妹妹和嫂嫂们昨日刚买了几匹缎子,说要沾沾王妃的喜气。”
他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出不屑的话,道:“无稽之谈。晋王妃就是晋王妃,用她的嫁妆做了衣服,也成不了她。”
“是吗?”
秦玄棣一脸玩味地看着他,道:“可是,有个人刚刚才买了一套湖笔,听说也是我皇嫂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