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让依依费心了。”
郭夫人握着她的手,一脸慈爱道,“依依可真是当姐姐的样子。淑妃在宫里,许多事情却不便利。”
“都是一家人,义母不必客气。”
知道了郭家的意思,这又是正武帝亲口派下来的活,午休后卢雁依便递了牌子进宫中,很快韩皇后遣人来接。
正武帝政务繁忙,不止是只操心汴州这一件事。
按以往的经验,一旦中原不稳,各边蛮夷就会蠢蠢欲动。他命各位镇守边关的大将都了军报回来,根据不同的情况加紧边防。
皇帝忙碌起来连后宫都极少踏足,无端端少了许多纷争,韩皇后便得了清闲。
除了盯紧皇上的一日三餐,她腾出手来整顿宫务。
卢雁依到时,她刚跟六局十二司的掌事姑姑们说完事,端起茶杯慢慢品着。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韩皇后笑道:“快起来。难为你正新婚呢,要为皇上的口谕奔忙。郭家,是什么意思?”
从她的立场出,她并不愿淮南王结了将军府这门亲事。
淮南王奉了崔太后的旨意,宫里宫外、明里暗里,都没少跟她作对,让她吃过几个暗亏。
原本淮南王在朝中是有正经差事的,奈何他能力不足,被她抓住机会将他拉了下来,如今身上只有一个虚衔,他又没有秦牧原一样能把虚衔做成实质的本事。
总的来说,淮南王秦牧望此人,如今只是绣花枕头,空有一身王爷的皮。
在民间作威作福或许可以,对韩皇后并不能构成威胁。
可是,假如秦牧望能因为这门亲事,获得了郭家的支持,他手里有了可调用的军权,形势则大不相同。
纵然结亲的双方都不是嫡长子嫡长女,因此结盟的可能性很小,但她不得不防。
奈何这是正武帝的意思,韩皇后不能明着反对。
她的立场并不难猜,卢雁依便直接道出郭夫人的意思:“娘娘您也知道,佩兰妹妹刚认祖归宗没多久。义母将她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哪里舍得这么快出嫁?”
听出她话中的意思,韩皇后顿时神采奕奕,感慨道:“谁说不是呢?能让她回家,今年可是我最有意义的千秋宴了。”
作为亲历者,又作为母亲,她对郭夫人完全能感同身受。
卢雁依接着道:“义母说,要把佩兰妹妹在身边留两年。若是淮南王府能等,两年后再谈婚论嫁。”
韩皇后凝眸思索片刻,点头道:“好。将军府的意思,本宫知晓了。”
算算年纪,秦玄棣早就到了成亲的时候。
只是他并非长子,传宗接代的重任没落到他头上,便由着他的性子多玩了两年。
再来两年,就算他愿意,淮南王府也未必愿意。
此外,两年的时间足够生很多事,对韩皇后来说已是最好的结果。
对郭夫人提出的这个法子,她欣然接受。
皇帝政务繁忙,她让人把郭府提出的条件给正武帝带了个口信,传了淮南王妃和秦玄棣来宫中,又请了郭淑妃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