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里不仅没有陌生的亲戚,就连揭盖头的时间也都提前,全然不合规矩。
听她问起,秦牧原眼里有不悦一闪而过,随即又笑道:“并不相熟,我让她们不必来了。”
想到族里那些婶婶姑母们的嘴脸,他怎么能让自己娇滴滴的小妻子和这些人在一处?他不能看着,谁知道她们会不会说什么让人不快的话,惹得她不快?
有任何能让她感觉不舒服的事,他都要提前杜绝这个可能性。
新房内的家具是从卢家提前送过来的嫁妆,秦牧原亲手布置了新房,比卢雁依自己更熟悉这些东西。
他打开衣柜门,取出一套全新的衣裙放在她身边,道:“我先去外面敬酒,估摸着宫中还会有赏赐来。折腾了大半日你定然累了,先换了衣服歇着,晚点我就回来。”
见他为自己想得如此周到,卢雁依还有什么话可说?乖乖应下,嘱咐道:“高兴也别喝多了,伤身。”
秦牧原闻言,忽地露出一个促狭的笑意,凑在她耳畔悄声道:“我有分寸。今儿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怎舍得喝多?”
男人的呼吸热力就喷洒在颈侧,卢雁依的心顿时砰砰直跳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他话里的意思,抑或在距离太近,或者,是两者都有。
秦牧原离开后,卢雁依深深呼吸了一大口气,心情才缓缓平复。
梅染和若草推开房门进来,两人的手里都端了一个芙蓉金漆描边托盘,上面放着燕窝粥、茯苓糕、桂花茶等物。
卢雁依受伤时,两人都跟着她在王府里住过一段时间,如今也是轻车熟路,丝毫没有陌生之感。
梅染笑道:“王爷特意吩咐了,让姑娘先吃些东西垫着肚子,晚上他再回来陪姑娘一起用膳。”
“哪里还是姑娘呢!”
若草用胳膊肘拐了梅染一下,道:“奴婢们也该改口了,是王妃。”
梅染将托盘放到桌上,伸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边,道:“对对!婢子错了,是王妃。这么多年了,忽地要改口,却是一时不惯。”
卢雁依笑吟吟道:“你就皮吧,仔细被人捉住了错处。”
“婢子定然不敢了!一定不给王妃添麻烦。”
若草看见旁边放着的衣裙,问:“王妃是想先换了衣服,还是先吃点东西?”
“先换吧!”
卢雁依刚才吃了一整碗红糖鸡蛋汤圆,便想着不如先换掉这身沉重的喜服。
六品安人的喜服,不止是精美繁复,里三层外三层有好多层。亏得是在秋日,若是在夏天成亲,光这一身喜服便能将她给闷坏了。
两人伺候着她换好衣裙,卢雁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重新活泛起来。
没有了那些扰人的亲戚,秦牧原又将喜房按照她的习惯布置妥当,不知道有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