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原跪得笔挺,一双狭长凤目里寒光凛冽,神情如冰。想害他的王妃,无论是谁,他都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唉!”
太监总管重重地叹了口气,跺脚道:“既如此,老奴也只好陪王爷在此等候。”
皇帝不见他,并不意味着他失宠。
秦牧原神色不变,如一块自天地诞生起就在此处的顽石,能跪到地老天荒毫不动摇。
一个时辰后,正武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额角问:“晋王还在外面?”
“是,晋王爷还跪着呢,毛公公劝不走,只好陪着王爷。”
“倔驴!”
正武帝扔掉手里的御笔,道:“罢了,让他进来。”
他毫不怀疑,若是一直不见,这个弟弟能跪个几天几夜。
片刻后,秦牧原跟在毛公公身后进来,大礼参拜:“臣秦牧原见过皇上!”
正武帝挥挥手让房中的人都退下去,撩了下眼皮,道:“怎么?生朕的气,连臣弟都不愿自称了?”
“微臣不敢!”
秦牧原伏在地上,头也不抬。
“还说不敢。”
正武帝离了龙椅踹了他一脚,佯怒道,“赶紧给朕爬起来!为个女子来跟朕为难,像什么样子?!”
秦牧原不吭声,也不起身。
“好啊!连哥哥的话都不听了,真是翅膀硬了,出息了!”
正武帝摆出兄长的架势。
“皇兄,她差点死了。”
秦牧原闷闷的声音传来。
正武帝一愣,失笑道:“罢了罢了,我们老秦家尽出痴情种。”
他亲自弯腰将秦牧原从地上扶起来,仔细打量了他一通,打趣道:“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小时候也没见你哭过,越活越回去了!”
记得先帝刚把秦牧原领回来的时候,他看谁都是直勾勾的,野性难驯,活像个小狼崽子。
秦牧原仰头看着头顶雕梁画栋的横梁,把眼里的湿意逼回去,倔强道:“臣没哭。”
“好好好,你没哭。”
正武帝哄着他,拉着他到一旁的软塌上坐下,语重心长道:“你这事儿,我不是不想严惩。实在是背后干系太大,牵一则动全身。”
“朕,朕也很为难!”
“皇兄,您可是皇上!”
秦牧原道,“臣弟就这么一个想保护的人。从小到大,臣弟没有求过您什么事,您就应了我吧!让我放手去查。”
入了金吾卫大狱,铁打的人也捱不过。昨日抓捕的那几名凶徒,天还没亮就招了。
不过,他们原就是江湖上的草莽,干的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是有人买他们杀卢雁依,但对方很谨慎,在付定金时也未露过真面目。
叶乐程根据这条线索,顺藤摸瓜查到了崔府,也就是崔国丈府上。